过一会儿听到有人说请郎中来,有人说报官,先是郎中来了,说是只能回家好好养着,不敢轻易用药,过一会儿似乎来了衙役,就听到有人傲慢说道:“这是乔知府的内侄,被伤成这样,竟然只派你们几个前来?”
衙役陪着笑脸说:“知府大人今日不在,是通判大人主持衙内事务。”
那个人就说道:“那就让你们通判大人来呀,要知道知府夫人对我们家公子视如己出,若是怠慢了,小心你们饭碗不保,通判?芦州府这两年换四五任了吧?”
三春在墙内听得恼怒不已,过一会儿听到有鸣锣声,有个温润的声音在低低问着什么,似乎是劝秦恩斗先回去养伤,过些日子再仔细审问,三春听到是延晖的声音,鼻子一不由酸,从墙后转了出来,几个家丁指着三春说,就是她,通判大人要严惩凶手。
延晖一看三春头发有些乱,衣裳上染了花汁,心下惊怒不已,走到三春身前将她护在身后,捏着拳头冷静想了想,吩咐左右道:“好啊,光天化日之下,当街调戏民女,还敢去报官,来人,拖到街上去打,打五十大板,以儆效尤。“
刚刚来的几个衙役受足了奚落,心里正憋着气,听到通判大人吩咐,想起知府夫人淫威,犹豫着不敢上前,延晖冷声吩咐道:“你们只是奉命行事,万事有本大人担着,拖出去狠狠得打,看以后这芦州府还敢再有登徒浪子。”
衙役拖了秦恩斗出去,延晖遥遥看着衙役施刑,板子在皮肉上的击打声伴随着百姓的欢呼声,三春伸出手指头,去划拉延晖背在身后的手,低低说道:“我没事,我拿钗刺了他几下”
延晖点点头,见苏大娘打巷子那头匆匆而来,命她扶三春先回去,衙役们过来报说板子打完了,延晖走过去,假装不注意踩在了秦恩斗身上,一脚照着裆部狠狠碾了下去,秦恩斗命根子处雪上加霜,疼得汗如雨下抖做一团
延晖冷眼瞧着秦恩斗,命捕头将他收监,待知府大人回来处置,然后说声乏了,就往家而去。秦恩斗只觉前后都漏了,裤子外渗着血水,惨声嘶喊:“快去,快去找我姑母。”
跟着他的几个家丁作威作福惯了的,被忽如其来的状况惊呆了,一直傻站着看着他挨打,听到他叫喊才醒过神来,急急忙忙向乔府而去。
延晖进了屋三春已沐浴换衣,过去一把抱住三春柔声问:“可吓着了吗?早嘱咐过你,不要走小道,你总是贪图看那一片喇叭花,以后到那儿都要有人陪着,明日就找两个身手好的护着你。”
三春窝在他胸前恨恨说道:“真是倒霉,出门踩两脚狗屎,也不知道他变成太监了没有?”
延晖心里一松,看来她没有被吓坏,拍拍她脸说道:“只拿钗扎怕是不行,所以我又碾了他几脚,怕是差不多了。”
三春咯咯笑着在延晖脸上亲了几口:“五十板子打得好,应该再多打几下,打死他我才解气。”
延晖摇摇头:“若是打死了他,乔知府就有话说了,如今半死不活的正好。”
三春笑道:“我信你。”
乔世安几日来有些烦躁,在他心中,宛如神祗一般的崔相国才该君临天下,二十年前他娶了女皇,却把大好的机会拱手给了当今皇上,他在芦州苦心经营二十多年,就是为了给崔相国强有力的后盾,好不容易崔相国携妻回来祭拜师父师娘,他得信后大着胆子上门,崔光依然如二十年前那般美如玉皓如月,温和对他说,带着妻子儿女游历四海,非常惬意快乐。
乔世安苦苦哀求,崔光不为所动,却笑着劝他:“世安也是知天命之年了,该放手时就放手,回到故土采菊东篱下,岂不快哉?何苦迷恋地位权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