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两声,一人身上钉了一只铁蒺藜,三春醒转过来愣怔着,目光茫然看着山洞,又看看自己身上,努力回想是怎么回事,邹丹却没有醒,依然低着头,方远心内更加焦灼,是不是丹儿的伤势比三春要重?这时三春腹内突然一阵疼痛,一股血红的水流顺腿而下,嘶声喊到:“孩子,大概孩子要生了”
方远看着三春脚下的血水,纵身掠了过去邹丹的睫毛翕动着,两窜泪珠悄无声息滑过脸庞,她想起飞霞绑她时说过的话:“你不是高贵美丽目高于顶吗?将我视如草芥,几句话就打中我的内心,将我从他身边赶走,你如今不也是被他降服,心甘情愿呆在他身边吗?今日倒要看看,在他心里你和陶三春哪个更重,如果他选了陶三春,你跟我又有何分别?”
刚刚邹丹被铁蒺藜刺醒,为了不让方远为难,她依然假装昏睡,心里一遍遍得喊,方远,一定要救三春,她是有了身孕之人,一定要先救她,如果你先救我,我这辈子也不会再理你,可待到方远身形一动,掠过她身边带出的风,象刀一般割在她的心上,她的心缩成一团无比的酸楚,再忍不住滑下泪来。
71产子
方远身形一动,洞顶上的人哈哈大笑:“邹丹啊邹丹,你也有今日。”
邹丹眼泪流得更紧,三春腹痛袭来,疼得汗如雨下,方远手中匕首一扬,隔断了绑缚三春的绳索,抱起她向邹丹掠去,又一只铁蒺藜破空打向邹丹,方远拔下三春身上的那只射了过去,随着叮当一声脆响,两只碰落在地。
洞顶的人刷刷刷连发三只,嗤笑道:“叶方远,你也太贪心了些,救了一个还想救第二个,救了邹丹的人能救回她的心吗?陶三春就要生了,我劝你赶快带着她走,免得一尸两命。”
方远不说话,扬手接了一只打飞第二只,第三只眼看就要扎在邹丹身上,方远一提气跃到邹丹身旁,背转身替邹丹挡了下来,顾不上后背上的刺痛,轻唤了一声丹儿,邹丹缓缓抬起头,方远看着她满脸泪水,呼吸一窒,她还是误会了。
三春已疼得昏迷过去,犹双手小心护着肚子,方远手下不敢有丝毫迟疑,割开邹丹身上绳索,一手抱起三春,一手紧攥住邹丹的手,背对着洞顶迅疾往里而去,将二人安置到大石后,手在邹丹脸上抚了一下,匕首塞在邹丹手里,低低说道:“三春要生了,丹儿照顾好她。”
邹丹没有说话,看着他飞跃上洞顶找人,背后钉着的铁蒺藜处有鲜血渗出,呆立着捂住了嘴,心里的疼痛一点点蔓延,这时三春醒了过来,紧紧抓住邹丹的手说道:“丹丹,丹丹帮帮我,帮我割开衣裙,我被勒得透不过气来。”
邹丹忙蹲□扶住她,解下斗篷铺在她身下,匕首去割她的衣带,又一阵疼痛袭来,三春啊得连声大叫,叫声中嘶喊着:“裴延晖,裴延晖,你再不来,我可就疼死了”
方远上了洞顶,却已杳无人迹,咬牙在四周寻找一圈,也不见人影,心里惦记三春,忙回头跃下,看见另一头隐隐有火光,听到大石后三春喊疼的声音才松了口气,迎着火光疾走,待近了些,隐隐有杂乱的叫喊声传来,再近些听到喊声中有延晖的声音,忙答应一声迎了上去。
延晖除带了一队兵丁,还带着一位郎中两位接生婆,方远引他们到了大石旁,延晖听到三春叫喊,急得满头是汗,疾步跑到三春近前,三春正靠着邹丹大喘着气,喘气中夹着叫喊狠命用力,延晖过去蹲□叫了一声三春,三春的喊叫停顿一下,一把抓过他手臂咬了下去。
方远命兵丁和郎中走开,看着接生婆到了三春跟前,听着延晖喊着三春的名字,邹丹也在大声鼓励三春用力,心中一松笑了笑靠在洞壁上,身子滑了下去。
三春咬得延晖胳膊生疼,延晖浑然不觉,只关切看着她,抚着她汗湿的头发和脸颊,温和让她别慌别怕,三春终于松开,延晖又将胳膊凑上去,说道:“三春再咬,咬着好用力。”
三春拨开他手臂:“不方便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