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隐晦地如此答道,一边起身去查看他们的晚餐。吉米有点走神。他脑中再次浮现了夏恩跨在马背上的景象,以及更棒的:夏恩没骑马,光着身子,只穿皮套裤,脖子上系着红色的领巾。吉米一向觉得自己的性需求很简单——小清新那种,但现在看来,他显然有点牛仔情结。
“什么事儿这么有意思?”夏恩站在烤箱旁,弯着嘴角问。
“我在想,到老还犯蠢是真没救了。”
“谁老?”
“我。”
夏恩翻了个白眼。“哦,算你出土文物行了呗。你多大?四十?”
“四十多了。而且跟我走过的路比起来,这点岁数都不算什么了。”
“这么说我只能算是个小毛毛,因为我哪儿都没去过。”夏恩不大灵便地从烤箱里取出烤盘。不管他弄的是什么,闻着很香。他把食物盛盘,端到桌上。
“披萨饺,”他坐下的时候说,“‘卡罗蒂披萨店’出品。高速路边也有家披萨店,更便宜,但味道比‘卡罗蒂’差远了。这家的披萨饺特好吃,离这儿就两条街。”
香气弥漫,吉米使劲儿嗅着。“我以为你晚上吃得比较清淡。”
“多数时候是,不过今天例外。”他拿起刀叉切开面皮,吃了一大口。
吉米也跟着吃起来。夏恩说得没错——非常好吃。酥脆的面皮包着辣味的奶酪馅儿,尝得出是用上好的香肠和真正的西红柿做的。
“我小的时候,我们家曾经在一大块西红柿田旁边住过几个月。”那年夏天,他妈妈在那一带的罐头厂干活儿。他们住在一栋摇摇欲坠、鼠患猖獗的活动板房里。哥哥们会无视禁令,到附近的灌渠里游泳。“西红柿差不多要熟的时候,我有天夜里溜进去偷了一个。好吃极了,又甜又结实,被太阳晒得暖乎乎的。第二天晚上我又偷了两个。然后我就放开了胆子,找个晚上又去了一次,甩开腮帮胡吃一通,结果吃出毛病了。”
“你父母怎么处理的?”
寻常的父母要是发现他们的小儿子因为吃了太多西红柿而生病,会怎么做呢?“他们打算找医生来,于是我就知道肯定瞒不住,所以全交代了。结果他们什么也没做,就让我把自己吐的拉的收拾干净。在我看来,他们可能觉得我已经学乖了。”
夏恩咽下一口披萨饺,冲他挑了挑眉:“你学乖了没有?”
“可能吧,那以后我再也不那么猛吃西红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