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赤瞳,玄衣素手。那人相貌英俊,五官深刻,飞眉入鬓,鼻梁高挺,面色苍白,像是大病一场还未痊愈,这丝若有若无的病气中和了他相貌的侵略性,反倒和谐。
“好剑法。”那人赞道。
我收了剑,淡淡道:“班门弄斧罢了。”
“不知魔尊来此,有何贵干。”
那人,也就是魔尊一怔,抚掌微笑,道:“真是冰雪聪明,我来是为了我那不成器的儿子。”
?
“儿子?”我愣了愣,不由自主的开始在脑内细细思索他口中的儿子是何方神圣。我认识的人不算多,而且都不熟。魔尊语气不难看出他口中的儿子显然是我认定‘熟’人。他这般笃定我是知晓内情,反正我今天心情不错,也不介意配合一下他了。
我仔细端详了一下魔尊,从脸蛋到身材,细细比对,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原来是师尊的父亲,失礼失礼。”我心情陡然差了许多,耐心全无,冷冷拱手作礼,道:“有何见教?”
“本是有的,不过,我改变主意了。”魔尊上前,伸指触上我的脸颊,意味深长道,“你很不错,我——”
他的手很冷,像死去的尸体,或者活在阴暗地洞里的蛇蜥,我被冻得一个激灵,后退了两步,目露不悦,忍下了问候一下魔尊双亲的欲望,深深吸了一口气。
“砰——”
魔尊手落了空,不甚在意的将手收回被在身后,眼睛一眯,身体往后侧了侧,随后,一道破空声传来,他身后的墙便破了一个大洞。
尘埃落定,鹤崇站在那,手中握着剑,寒声道:“你寻他做什么?”
魔尊掩唇咳嗽几声,调侃道:“我只是来看看未来的儿媳,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与魔尊的一尘不染不同,我被溅了一脸细小尘埃,外袍上也落了一层沙土。
我皱了皱眉,心中的不适终于积攒到满溢的程度。
鹤崇拧着长眉,走在我身前,挡住了魔尊落在我身上的视线。
魔尊看了眼鹤崇,干脆的离开,道:“算了,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有的是时间见面。”
谁和你是一家人。
自再见面起,我一直在思考,到底为什么鹤崇会变成这样,是因为堕魔,还是因为我以前从未了解他,如今终于知道鹤崇的强盗逻辑是从哪里来得了,感情是家族特色一脉相传,我算是知道了。
鹤崇提着剑,冷着脸,拽着我一路,回了寝居。
“砰——”门合上,隔绝了外界探究的视线。
鹤崇将我甩在一旁,抱着剑,目光寒冽,神色冷肃,道:“收起你的小心思。”
“不论你愿意与否,下月大典只会如期举行,你好自为之——再莫要生出其他不必要的心思。”
什么心思?
你又知道了?
我懒得同他再说,他在那边警告,我在这边神游天际,一句也没放在心上,解了外袍的系带,越过他,去开门。
鹤崇捉住我的手腕,将我拉扯回去,“你要去哪?”
我垂目看了眼不得自由的手腕,道:“师尊若是害怕,不妨将我绑起来,像白敛那样——”
鹤崇堵住了我未尽的言语,暴虐的吻住了我。
他的舌蛮横的在我口中肆虐,我后仰着逃离,腰弯曲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