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接触到了微凉的空气,由暖触寒,姜予止不住打了个哆嗦。
他的视线远远地落在裴枭白身上,对方仿佛在开始吃宿醉后的苦头,皱着眉,落步微僵,捂着肚子慢吞吞地挪向洗漱间。
谢昭来查床时,敏锐地察觉到了室内气氛变得奇异。
只以为是裴枭白和姜予之间又在弄你情我愿的小打闹情绪了,他暗中翻了个白眼,捧着记录册就想上前掀姜予身上盖的被子。
“你热不热?”谢昭纳闷极了。
这室内倒不至于冷成这样吧?被子都快盖到脸上了,纹路一道道皱皱巴巴的,亏姜予也不嫌弃,之前不是挺讲究的吗?
姜予一双眸子闪过些许的慌乱,使劲捏着被子边沿不放,急声道:“不热不热。”
刚才太急了,他还没有整理好,谢昭这一掀,他一辈子英名就没了。
裴枭白也在一旁伸手挡住了谢昭的手臂,淡淡地瞥去一个警告目光,唇线崩直,下意识地将裹着的外套拉链拉到了最上方。
“……有病。”
谢昭的白眼还是忍不住了。
有病,两个人都有病。姜予有病,裴枭白也有病,一个遮的比一个严实,这是看不起他们疗养室的暖气呢。
“行了,收拾收拾,这两天准备拆了石膏出院吧。”
他扭向裴枭白随口道:“你给姜予看他的骨片了吗?不需要再做预防固定了,没什么问题。至于腺。体方面……那个方法,咳,你们两个人商量吧。”
谢昭在说什么?
姜予的紧张目光一滞,他脱口而出道:“什么骨片?”
谢昭都在说些什么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