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谕又说;“既然皇室的人在用,怎么可能会用在六皇子身上?六皇子可不是他们南晋的,甚至可以说是仇敌。”
“都说了,我这也是猜则,我那知道那么多,你到底还听不听。”曾仪彻底不满了。
“您说,您说,我这次保证再也不插嘴了。”
曾仪哼了声,“之所以不用,那是因为要经历很多的痛苦,很多人经受不住就死掉了……”
宋谕心说,之前她看到六皇子满身是伤,还以为是被打的,现在看来很有可能是用药用的。
“但是一旦扛过去,就会爆发很大的能量。”曾仪说。
“那对他身体有损害吗?”宋谕最关心的还是这点。
“当然,任何事情都要付出代价的,这世间还不存在不劳而获的东西,随着能量越来越强,他会逐渐丧失理智。”
宋谕握紧拳头,“那,可有治疗的情况。”
曾仪摇头叹气,“南晋别的秘术倒还好说,但是这皇室,师傅却是无能为力的。”
“连师傅都无能为力,可见这世上无人能医治了。”宋谕心里难受极了。
“话也不是这么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倒是认识不少南晋的人,回头我联系下他们,看他们有没什么办法。”
“那多谢师傅了。”
“看来你对那孩子是真上心,难怪,他毕竟是你弟弟。”
宋谕嗤了声,“这跟是不是我弟弟一点关系都没有,太子和皇宫里那帮人还都是我兄弟姐妹呢。”她上心,那是因为过去的交情,就好比这莹莹和宋思齐,若不是对她还不错,她也不会理会那两人,亲情,那是相互的,可不是有血缘关系就是亲情。
“你这意思,是对皇上其实也没什么感情了?”
“这还用说嘛,我跟他有什么感情?他是养我了还是教育我了?你老不用试探我,你不是说了我不是什么好人吗,我在意的是那些在意我的人,至于其他跟我有什么关系。”
曾仪面露尴尬之色,灵渊跟皇上关系微妙,他之所以试探,也是想摸清她的心思,也好以后方便行事。
正说着呢,玉竹过来禀告说是六皇子来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让他进来吧。”
曾仪收拾东西离开,“你自己也注意一些。”
“他的事麻烦师傅了。”宋谕不忘提醒。
“啰嗦。”曾仪往外走。
不是她啰嗦,是师傅这个人,未必会管这些事,皇室李家的人,他恨不得一个个都宰了。
走到门口,六皇子刚好也到了。
“先生好。”他知道这是义兄的师傅,自然是不敢怠慢的。
那曾想曾仪连看他都没看一眼,扭脸就走了。
六皇子尴尬地挠了挠脑袋,不无懊恼地说;“我是不是做了什么错事,惹先生不高兴了?”
“不关你的事,他就那样。”宋谕摆了摆手。
六皇子却没被安慰到,知道这些人是灵渊的人之后,他也想明白了一些事,当初他去买消息,只买到了一半,当时他以为是人没了,后来遇到宋谕后,他就对灵渊很不以为然了,人分明好好的,这些人居然查不到,这不是无能骗钱是什么,现在他总算知道,那是人家无能,分明是不愿意告诉他,可见当时就不怎么待见他。
“对了,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宋谕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
“你身体怎么样了?”六皇子没有急着回答。
宋谕说;“好很多了。”
“你师傅回来了,那是不是以前的伤也会好了?”
“是,我师傅找到了药,养段时间,我就跟正常人一样了,你……”宋谕想说什么,到底还是没有开口,毕竟师傅还没弄清楚,她也不好说什么。
“那就好。”六皇子听她说跟正常人一样,明显松了口气。
“那些人已经抓到了,苍宿的人。”
“这么快。”看来皇上的动作不慢啊。
“我刚从宫里回来,听父皇说的,现在都知道是苍宿的人干的,他们这个组织,算是名声臭了,之前都不为人知,现在是都知道了。”说到这里,六皇子咬牙,“既然是苍宿干的,那这事肯定跟太子皇后脱不了关系,这仇早晚要报。”
“还有,父皇说这次能抓到凶手,全都是因为你。”六皇子一脸崇拜。
宋谕被看的不好意思,“我也是碰巧了,对了,你还没说,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大晚上的,往这儿跑,不太合适吧。
“我怕明天就来不及看你了。”
“你要做什么?”宋谕一愣。
“我要去军营了。”六皇子说。
他待尽快强大起来,他不想这样的事情一再发生,他想做些什么,可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去军营历练一番。
最主要,他发现自己体内仿佛有股火,急于释放出来,尤其是最近这几天,只要一待在他身边,那团火就极其的不安分,仿佛一个控制不住,就会跑出来,吞噬掉对面的人,也吞噬掉自己。
他必须走了,他不想做出任何伤害他的事情。
宋谕愣了,“这么突然。”
“之前我就说过。”?“我还以为你说着玩呢。”
六皇子站了起来,“明天就出发了,我就不来看你了,你多保重。”
“你这也太突然了,我都没什么准备。”宋谕想说的是,你身上的问题还没头绪,怎好就往外跑。
可见他去意已定,不是三两句话就能改变的,只得说,“你自己也注意,今晚,我准备一些东西,让人明天给你送到府上去。”
想想,出去也未必是件坏事,老憋着也不好,等师傅找到了办法,再叫回来也不迟。
六皇子离开了,宋谕空落落的。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就是自己亲弟弟,也不会一直待在眼皮底下。
苍宿被抓这事,要说意外,还属皇后。
她是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这怎么可能?
苍宿又不是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组织,那可是有着几百年底蕴的,去杀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子,没杀掉不说,居然还被抓了?
这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最最可笑的是,去的人还是左护法。
这太不可思议了。
直到现在她都不愿相信。
“人都在大牢里了,进大牢之前,还游街示众了,现在全京都的百姓都知道了,苍宿的人谋杀定远侯府公子,都说这是跟皇上对着干,属大逆不道。”
“怎么就跟皇上对着干了?”
“宋谕毕竟是刚参加完宫宴,就下手,不是跟皇上对着干是什么?”
“都是传言,没什么好在意的。”
“这些是可以不在意,但下面的你就不能不在意了。”姚丞相叹了声气,“很多人都在议论这苍宿是你和太子的人,谋杀宋谕也是你和太子的主意,说是为了铲除异己,不惜杀人,简直无法无天,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当皇上?当了皇上更是没老百姓活头了。”
听到这些,皇后气的猛拍桌子,“这肯定是定远侯府的人干的,他们这是要置我儿于死地啊。”
姚丞相看看妹妹,“早就告诉你不要轻举妄动,这宋谕不是个善茬,难缠的很,心机深沉不说,背后还有灵渊给他撑腰,轻易动不得,太子还埋怨你坏了他的好事,你说你何苦来着。”
皇后握紧拳头,“他还埋怨我,我做这一切还不是为了他,他不懂,难道你也不懂,宋家的人那是能拉拢的过来的嘛?定远侯真就像表面表现的那样?我现在怀疑,那不过是以退为进,私下里很有可能跟皇上达成了什么共识……”
“不能排除这种可能,但有些事你要好好跟他说,一旦母子情义出现裂痕,想弥补就难了。”姚丞相不无提醒。
“他如何对我都无所谓,只要他能坐上那个位置,我就无憾了。”皇后说。
“可关键是现在悬了,不仅百姓对我们有意见,就连那些依附于我们的官员,这段时间也不见了人影。”
“这帮墙头草。”皇后低骂了句。
“他们最会见风使舵。”
“即便这样,他们也翻不起什么浪。”
姚丞相却不像她那么乐观,“据可靠消息,定远侯要回来了。”
皇后呆愣了下,“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却在这儿节骨眼上回来,他想干什么?”
姚丞相说;“干什么不知,但那个宋谕上任之后,却干了不少事。”
“春闱的时候,他不是在家养伤吗?”皇后说。
“是没管什么事,可谁曾想到,春闱结束后,他却雷厉风行,把那些作弊的学子全都抓了起来,还有那些参与的官员,一个不剩。”
“什么?”皇后惊的再次站了起来。
“安排好的人,全都被抓了。”
“四皇子那边呢?”
“也同样如此。”
“这一抓可是不少人,皇上会允许他这么做?弄不好可是会动摇国本的。”
姚丞相叹了声气,“皇上同意了,还说要肃清一切不法行为,那些涉及的官员,全都被砍了头。”?皇后坐倒在了位置上,“他怎么敢?皇上怎么也跟他一起疯?难道连祖宗基业都不顾了?”
姚丞相满脸凝重,“这还不算,皇上更是赋予他监察一切的权利,大小官员都可查。”
“疯了!疯了!”皇后震惊无比,“四皇子那边就没什么动静?”?“没有。”姚丞相猜则,“大概是不想跟他扛上,想观察观察再说,毕竟这次损失最大的可是我们,相比来说,他们没有我们损失大,自然不着急。”
这一连串的事,让皇后不知所错,自从那小子回到京都之后,感觉一切都超出了自己的掌握,这一切事情的发展简直太快了,根本就容不得他们反应。
为什么会这样?
怎么可能会这样?
他不过是个定远侯府的私生子罢了。
“不行,这人绝对不能留。”
姚丞相叹气,“因为这事,苍宿的据点被挖,损失相当大,这个时候不易再出手了。”
皇后说:“我说的是朝中官员,他这么干,是在跟整个王朝的贵族阶层作对,他这是在损及这些人的利益,他们岂能袖手旁观?”
姚丞相眼睛忽然一亮,“的确如此,行,我这就去办,迫于压力,皇上肯定会妥协,之前荣妃,再如何宠爱,不也是……”
要说现在京都最热门的话题,绝对不是那家公子高中了,或者那家公子没中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