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太子爷在雍州也多亏了他们尽心做事,才有了今天来之不易的资本。
日后很多事还得指望着他们来做,说的过分了,伤了两家的和气。
虽然骁骑卫里不少人看不上雍州这帮土匪山贼,就连自己也对他们有些和梁俊称兄道弟看不惯。
可这个时候若是窝里斗,知会坏了梁俊的大事。
二驴见梁定昌面色不怎么好看,也知道他是压着性子和自己说话。
其实对于梁定昌这种根红苗正的皇亲国戚,二驴这种底层出身的人打心里还是十分畏惧的。
“这,这城外的人自然是四皇子了,刚刚,刚刚梁大哥你不也说了么。”二驴语气弱了很多,不敢直视梁定昌的目光。
梁定昌见二驴气势软了很多,心里有些欣慰:“这帮人能让太子爷看上眼,还是有可取之处的。事虽然办的不对,但终究是一片好心,细细调教,日后说不准还能独当一面。”
当下脸色也缓和了很多,道:“这四皇子在咱们大炎朝这帮皇子之中,排第几?”
二驴一愣,道:“自然是排第四了,要不然怎么叫四皇子。”
“那咱们太子爷呢?”
二驴挠了挠头,愣住了,梁定昌一见,气不打一处来。
刚刚自己还夸他是可造之材,这一转眼就露了底。
再看周围的人,一个个也都面面相觑,就连刘三刀也皱眉一想,更让梁定昌头疼。
这帮子都是些什么人啊,整日里跟着太子殿下,连太子爷的底细都不清楚。
其实也不怪二驴他们,毕竟是底层没见过大世面的人出身,也不识字,要不是跟着梁俊,只怕这辈子最大的活动范围就是自家凌云寨方圆十几里。
虽然有梁俊整日里提携,但对长安城内尤其是皇族的事有一种天然的畏惧感。
所谓的灯下黑,灯下黑,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越是熟悉梁俊,反而越不熟悉梁俊的摆在明面上身份。
就像是梁俊,现在整个雍州的人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李大当家叫李秀宁。
可唯独梁俊不知道一样。
一来所有人都没有详细的给梁俊说当日白虎山上具体发生了什么,全以为他知晓白虎山的一举一动,也势必知晓李大当家公开了身份。
二来,梁俊以为李秀宁从来不愿意给别人说自己的名字,旁人以前都叫她大当家,现在都叫她副龙头。
自己也不方便冒然去问。
这就是梁俊的灯下黑。
而二驴这帮人的灯下黑则是只知道梁俊是太子,却不知道梁俊没当太子之前,到底是几皇子。
“太子爷之前爵位是楚王,乃是当朝五皇子。”梁定昌强压住心里的怒火解释道。
“啊,对了,对了。”二驴恍然大悟:“是是是,六皇子要叫殷大哥皇兄,殷大哥要叫四皇子皇兄,那殷大哥可不是五皇子么。”
众人也都明白过来,一个个点头称是。
梁定昌道:“等进了城内,可不能再叫殷大哥,要称太子殿下。”
“为什么是殷大哥让咱们”二驴一听这,刚想反驳,旁边的铁牛就插嘴道。
刘三刀冷声道:“梁将军说的没错,太子爷不把咱们当下人,但咱们不能心里没有数。若是在咱们自己人面前,你们该怎么叫怎么叫,可是有外人在,须得叫太子殿下。以免让人说咱们雍州来的不懂规矩。”
一听这和雍州派的脸面有关,二驴等人再无迟疑,一个个的点头称是。
梁定昌接着道:“四皇子乃是太子爷的兄长,不管因为什么原因他来到了新丰。也不管什么原因,让他来派人到城下提单挑的事,他终究是朝廷的景王,太子爷的兄长。若是被咱们一箭射死,太子爷和刘军师的计划还能不能成是一说,只怕太子爷这纵容手下弑兄的名头是脱不掉了。”
梁定昌说的极其严肃,二驴等人也感觉到这背后的危险,小鸡啄米一般点头。
刘三刀皱眉道:“既然咱们能想到四皇子一旦靠近城下,就有被射杀的风险,这四皇子想必也不会想不到。为何他又要派人前来下战书呢?”
梁定昌摇了摇头,道:“这也是我想不通的。”
说罢转身问亲卫:“诸葛先生到了没有?”
那亲卫顺着阶梯往城内看,随后转头道:“还没有见到诸葛先生的身影。”
“王保去了那么久,怎么还没把诸葛先生请来,不会是路上出了什么事吧。”刘三刀也有些担心,按理来说,梁定昌都得到消息赶了回来,这王保办事一项麻利,怎么还没把诸葛夕请过来。
这城楼之上,不是一群兵大头,就是一帮山贼土匪,按照梁俊和刘文静的安排做事还勉强不会出差错。
可遇到这种突发情况,一帮人是实在没有任何的头绪。
“要我说也没有必要等诸葛先生来,既然这鸟皇子说了,只要赢了他,他们就退兵。梁将军和骁骑卫的兄弟不方便出面,那就让我出去和他比试比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