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巴有些凉,元欢被冷得往后缩了缩,她有些疑惑地抬眸,问:“为何争执?”
严褚不是随帝,从来不会任人牵着鼻子走,他气场强,君威重,光是往那一坐,很少有人敢放肆。
“陈国那块地打下来了,作为一个国,领土是小了点,但做一个郡却是绰绰有余,难得的是那儿山水灵秀出各种宝贝,因而一大帮人为了这里头的油水争得头破血流。”
元欢不懂这些,他说得明白,她却还是似懂非懂,兴致缺缺的模样,最后从他怀中扭过身子,将几根纤纤手指头搭在他眉心按捏,“他们都白争了,皇上心里肯定有主意和人选了。”
这话说得敷衍,一看就是在打发话题,严褚胸膛起伏几下,凌厉的眉眼柔和下来,里头盛着满满当当的笑意,他转而捉了她有些凉的手指头暖着,一面道:“就你会说话。”
“今日宣了人进来?”
元欢也不瞒他,小脸乖乖地贴着他下颚,胡乱地蹭了蹭当做是点头,又道:“薇薇婆母家心思大了,开始不满足现在的日子,估计又会闹上一场。”
“这么实诚?”严褚失笑,捏了捏她的脸颊,舍不得怎么用力,但还是很快现出两条淡淡的指印来,“就不打算让他们走走后门?”
“薇薇若是真想为婆家做打算,肯定会求到兄长跟前,但全然没有必要,那家子人,扶不起的烂泥,给尝了一次甜头后肯定还心心念念着下一回,还不若一开始就强硬拒绝,薇薇心里可有成算呢。”
“还有葶葶,她年纪不小了,怕夹在父亲与继母中间使两人伤神,瞧上去也不开怀。”说到这,元欢声音有些低:“果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小东西伤春悲秋的,身子软软地挂在他身上,没骨头一样,才听完朝臣唠叨的皇帝只得又转头哄起媳妇来,他安抚道:“虞葶的事你担忧什么,昨日顾町那小子才来同朕说准备去虞府提亲了,哪怕以虞府的条件,国公府也不失为个好去处。”
元欢诧异,“原来这事是真的?可葶葶下午才说两人并无甚交集,都是外人乱传的闲话。”
严褚嗤笑:“以顾町那小子的谋略,若不是自己情愿,哪能让别人造他的谣?只怕他自己还在这里头推波助澜了呢。”
元欢突然皱眉,定定地望着男人的脸,神情很有些莫名,好半晌都没有说话。
严褚便将人放下,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脸庞,并未察觉到什么异样,他笑:“怎么?一日未见,看朕还能看傻了?”
元欢噔噔后退两步,用帕子捂着唇,险些将眼泪给憋出来,等心里的那一阵滋味淡下,她才有些艰难地开口道:“想吐。”
严褚:“……”
作者有话要说:严褚:好的,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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