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吴邪叫她。

阿蝉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

听到吴邪声音的霍秀秀才逐渐回神,她注意到自己身边的阿蝉,朝她露出一个笑,然后才抬头去看吴邪:“怎么了?”

“是你怎么了,怎么在这儿发呆呢。”吴邪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随意地翘着二郎腿,双手展开放在了沙发的靠背边缘上。

胖子在吴邪身边坐了下来,朝四周张望了一下,问:“花儿爷呢,怎么不见人?我们今天可是约好了要来的啊,嗨呀,怎么连杯茶都没有啊这医院。哟喂,可别说茶了,天真你看看,这医院连个人影都没嘿!”

胖子自己嘀嘀咕咕地就说了起来,往兜里一掏,顿时垮下了脸。这出门出的急,连瓜子都忘记带了,胖子这么想着,有些闲不住地开始抖腿。

“小花拿东西去了,马上来。”霍秀秀先应了胖子,指了指走廊进去的第二间房,“阿透在那儿,你们也可以先找她去。”然后她叹了口气才看向吴邪,“也没什么,就坐在这儿想事情,不自觉地就出神了。”

霍秀秀今天穿的很不一样,想来是去见了客户谈生意。霍家的那些生意场之事吴邪向来不太懂,也不太想了解,他点了点头便没有再问。

霍秀秀正想和阿蝉说说话的时候,解雨臣就来了。

他走过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匣子,看起来有些年岁了,四周的清漆都有些剥落了,露出里边的被氧化发黑的原生木头。

解雨臣挑挑眉:“你们到的还挺齐。”

“那可不!”胖子嘿嘿一笑,声音陡然拔高,“铁三角永不散!”

“行。那你们现在可以一起回去了,阿蝉我会让秀秀给你们送回去。”解雨臣无语,他拿着那个匣子就走进了办公室。

吴邪也起身,一只脚踢了踢胖子:“你可别贫了。”

阿蝉的皮肤很白,青色的血管蜿蜒在皮肤之下的痕迹十分显眼,仿佛靠得近点就能看见血液在她的血管里流动的样子。尖细的针尖轻易扎破皮肤,血液往输液管里倒流了一点儿,解雨臣调了调吊瓶里液体滴落的速度。

阿蝉最近有些嗜睡。

这些日子里一天断断续续地能睡二十小时。有时候她只是在太师椅上坐着和吴邪他们说话,就能迷迷糊糊地睡着,也总是没有食欲。

用胖子的话说,阿蝉每天吃的那点东西拿去喂仓鼠都属于虐待。

长久的睡眠也没有让阿蝉的精气神好一点,甚至因为不吃饭更是肉眼可见地一天比一天苍白瘦削下来。

吴邪也不知道怎么办,放任阿蝉这样一天天地瘦下去总归不是个好办法,思来想去最后能想到的人也只剩下一个解雨臣。

一套检查下来除了贫血解雨臣也没有发现什么,出于下策只好给阿蝉挂上了营养液。

阿蝉安静地躺在病床上,被子盖住了她小半个下巴,骨瘦如柴的胳膊从被子的侧边伸出来。

她闭着眼睛,像是又陷入了睡眠。

张起灵坐在阿蝉的床边的凳子上,垂着头,一言不发。

吴邪想了想什么也没有说,他轻轻地拍了一下张起灵的肩膀,手停在那儿,往下压了压。他们之间的默契让张起灵明白吴邪的意思,他抬起头来看吴邪,却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便又把头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