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服侍他是假,打探消息是真。要她们暖床,自己还要小心半条命。
好在这些日子,萧闲也使了不少手段,得到许多大周机要消息。
刘礼肯定没有想到,递出去的刀,有时是会反噬自己的。
如今目标完成,那些女人也就没有价值了。
“心肝妹子怎么有空过来,”萧闲道,“你既然来了,就把我那件貂皮大氅拿了去,缀几颗珠子,裹着驱寒吧。”
貂皮是水银色的,差不多是京都能买到的最好皮毛。
听说是貂皮,沈连翘就要进屋翻找。
可这时候忽然有人闯进来,气喘吁吁脸色煞白。
萧闲的神色顿时变了。
他持弓肃立,身上颓废松散的气息瞬间消失,看向来人,问道:“怎么了?”
“殿下,”那人跪地哭道,“出事了!”
北地。
世间最可怖的地方莫过于战场。
血液溅入黄沙,是会瞬间消失不见的。
沙漠像是嗜血的恶魔,吞咽着人类的四肢、头颅、躯体、血液,永远也无法吃饱。
孔佑挥刀,挥刀,挥刀!
他足够镇定,甚至在已入死地的时刻,尚且用残存兵力排兵布阵。
要用最少的人,杀最多的敌军,争取更多的时间。
斥候已经把求救的信号送往军营。
军营里还有卫燃,还有同气连枝的将士。
不过或许,时间不够了。
他抬起头,看到日光被黄沙遮掩,那一抹瑰丽的红,像是谁的笑脸在天空绽开。
“将军,将军……”残余的军将聚拢在孔佑身边,等他最后一个号令。
孔佑持刀而立,冷声道:“宁死不退!”
“宁死不退!”他们的声音虽然已经沙哑,却仍旧带着滚滚热忱。
那是保家卫国的心脏,迸发出的最后一份热量。
风渐渐大了,黄沙迷眼,刘礼抬手轻揉。
步兵校尉退下,却并未回到身后的军阵。
他径直来到传令官身边,夺过旗帜,爬上战马,快速摇摆起来。
“叶万松,你干什么?”刘礼看到旗令,喝问道。
步兵校尉叶万松没有回答。
不是因为他听不到,而是因为,这并不是他的本名。
红旗翻动。
高举、前挥、直指匈奴。
将士们脚下的战马动了。
沙漠之上,将军的命令是靠旗帜传达的。
那旗帜的号令,让他们心潮澎湃。
——“出击!救同袍!杀匈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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