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庭知这下哪儿有不让的道理,停在原地等了一会儿之后随侍将另一匹马牵过来,他原想下去将凌锦棠抱上马,谁料凌锦棠却在两匹马即将凑到一起时利落地踩着马镫翻身上马,衣袂翻飞间已经稳稳当当坐在了马上。
他坐直了身子,牵着马缰的手微微用力,朝姜庭知微微一笑。
姜庭知心领神会般地道:“不如比比骑术?”
“驾——”同时响起的两声喝伴随着马蹄踏在地上的声音,烟尘四起中只见一黑一青两道身影前后远去,辽阔天地间风声瑟瑟,惟余回响。
姜庭知有意让他,跟在他身后稍慢几步地看着他的背影,凌锦棠身量修长,骑在马上身姿潇洒俊逸,倒也真不怪季淮玉对他动了念头,毕竟这样的人确实当世难寻。
而他大概也明白凌锦棠为何宁愿跟他来西都,也不想留在盛京了。
本质上来说,他们才是一类人。
凌锦棠即便心甘情愿嫁给他,他也不会舍得把这人只留在王宫里当王妃。
见姜庭知久久没跟上来,凌锦棠回头朝他遥遥一望,狼王今日穿一身鸦色滚金线的骑装,袖口和腰间收紧,整个人都显得洒脱极了,额前碎发被抹额往后束了束,露出英俊的眉眼,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十七岁的少年郎看向他,满心满眼的欢喜,马鞭轻扬,朝他疾驰而来。
第十六章
离西都还有两三天的路程,晚上歇在襄州,用膳的时候姜庭知还一直死皮赖脸抱着凌锦棠的胳膊试图跟他睡一个屋,凌锦棠没答应也没拒绝,倒是想好了他过来时自己推脱的借口,但小狼王这人话里当真没个准数,凌锦棠等了一个时辰没见他来,又不放心地去找他。
他无奈地想,自己何时别扭成这样。
会兰煜支支吾吾地说狼王出门有事去了。
直到第二天临走也没见姜庭知回来,凌锦棠上了马车,却发现狼王坐在里头似乎是在打瞌睡,手边搁着个上了锁的木箱子。
听见声音,他睁眼朝凌锦棠笑了一下,道:“过来给我抱一抱。”
凌锦棠道:“殿下困成这样,昨夜是做什么去了?”
姜庭知拍拍自己的小箱子,“准备大婚时用的香料去了。”他拉住凌锦棠的手,“当初我来盛京,可没想过会带着王妃一起回去,我的婚事也一直都没提起过,所以很多东西都没准备,虽然已经让人先行回去布置,但有些东西总归要我亲自来置办才放心。”
“这些香料是用来薰婚服和锦被的。你们大周人习惯在大婚的床上铺桂圆红枣花生这一类的图个好兆头,靺苘自然也有类似的风俗。”
“多子多福就算了,靺苘有一味瑞麟香,香气经久不散又有开窍避秽的寓意,新人大婚时用此香料,能够永结良缘,百年静好。”姜庭知笑着道:“昨夜忽然想起其中一味香料只有襄州才有,便急忙跑去寻了。”
凌锦棠听他这样说,半天却没回话,有些迷茫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姜庭知对他的事情已经愈发上心,可他自己却好像总不知跟他如何相处似的,这么多天下来,他竟从未想过要给他准备些什么。
他先前是把姜庭知当作自己离开盛京的契机,现在呢?
狼王见他没回自己的话,也不恼,稍稍用了些力将他拉到自己怀里来,凌锦棠坐在他腿上,此刻倒是没推开他。
像是终于回过神,他抬眸看向姜庭知,认真道:“殿下有心了。”
姜庭知被他这眼睛看得半边身子都麻了,心道,这世上确实有站在那里不动就让人想要把全天下的宝贝都寻来讨他开心的人,凌锦棠这眼神明明是坦诚言谢,可偏生勾勾绕绕漂亮得让人心旌摇荡。
他喉结不自觉动了两下,埋首在他颈侧撒娇道:“好困。”
凌锦棠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道:“殿下昨夜一宿未眠,现下好好休息,我……不会乱动的。”
他知道姜庭知不打算放他下去,便也没再挣扎,小狼王刚刚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凌锦棠就算是块木头,也不舍得辜负了他的心意。
不多时。
凌锦棠身子发颤,双手微微抬起想要推开姜庭知,“殿下……”
姜庭知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探进他衣服里,撩开衣衫下摆就要扒开凌锦棠的亵裤,“王妃不是说不乱动吗?”
手上动作理直气壮,语气倒是委委屈屈的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