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为楚岳峙口侍都会呕吐不止,哪怕是自己心甘情愿,哪怕那个人是楚岳峙,他也根本接受不了。
楚岳峙既是真的爱他,又怎会为一己私欲而像旁人一样对他。
“本王让你滚,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楚岳峙挥出一掌要将司渊渟推开,今夜他本就又痛又恨心有戾气,偏司渊渟还给他递来一把没有刀柄的利刃,要他用这刀以爱之名去将彼此捅个对穿,他看到司渊渟已经体无完肤,也看到司渊渟握刀的手在流血,他寸心如割却连为司渊渟止血都做不到。
司渊渟接住了那掌。
他半步不退,没有再刻意压低自己略带尖细的声线,平缓地对楚岳峙说道:“你不能把我赶走,你知道我夜里睡不好,若没你在身畔我连入睡都不能,我离不开你。”
这些天,夜夜与楚岳峙同床共寝,是他时隔数年后才再拥有的安稳,他依旧噩梦不歇,时时耳边会听见惨叫与哭声,但至少,他能在楚岳峙的陪伴下,不靠安神药辅助自然入睡,被噩梦惊醒后也因睁眼便看到楚岳峙而可以在最短时间内安定下来,不再被困在噩梦中夜不成寐。
“我不会再给你口侍,还会对你做很过分的事,之前对你用过的器具,玉石、鞭子、绑绳还有滴蜡这些我都会再用。你应该也知道,当年为了保住性命,太医将我那处两侧都处理了,我虽然也会有感觉,但我无法像常人那般起反应。人总是越做不到的事,就越想去做,我也一样,在占有你这件事上,我只会越来越偏执与肆无忌惮,即便你要我停下来,我也未必会听。”像是要佐证自己说的话,司渊渟用手拢住楚岳峙的脖子,虎口卡在喉结下方,手指收紧,那架势仿佛他要就这么将楚岳峙掐死。
“我的占有欲和掌控欲都是扭曲的,我不允许有除我以外的人碰你,任何肌肤接触都不行,我要你从灵魂到身体再到心,都全然只属于我一个人。”
司渊渟说话时身上散发出不容反抗的威压,也带着让楚岳峙无法拒绝的温柔。
楚岳峙也并不想拒绝,在不久的将来他一定会成为大蘅国的君主,而司渊渟则是他楚岳峙的君主,至死不渝。
握住司渊渟的手腕,楚岳峙因被掐住脖子而微仰起头,在司渊渟说离不开他的时候,他的怒火与暴戾便偃旗息鼓,愿意对他坦承脆弱的司渊渟能让他瞬间低头臣服,他看着司渊渟,眉眼温顺眸光潋滟,以从未有过的顺从与甘愿绵声说道:“求主子,宠幸我。”
骨节分明而苍白的手指从楚岳峙颈脖上收回,司渊渟朝床榻扬起下巴,道:“自己把衣衫脱了,到床榻上。”
阴柔的声线,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身后是记录了自己八岁时天真可爱模样的画,而面前则是当年为他作画的人,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注视下,楚岳峙先是散开发髻让一头墨发披散而下,而后慢慢解开了自己的衣带,绸制的衣衫一件件落地,他坦然地走到床榻边,姿态自然大方地斜躺到了床榻上。
司渊渟走向床榻的第一步,解开了自己的腰封,第二步他脱下了外袍,当他走到床榻边时,第一次全无遮掩地站在楚岳峙面前,露出了自己遍布斑驳伤疤的身体,从前胸到大腿,深浅不一层层叠叠的伤疤,有几处像是还没长好时便又落下新的,最终皮开肉绽烂成一片,还有些依稀能看出是鞭痕与利器的割裂伤,年久日深的伤疤覆在那苍白精瘦的身体上,昭示着这副身躯的主人曾经经受过多少磨难。
楚岳峙知道,在司渊渟的背后还有同样多的伤疤。
“我除了脸,已经没有完好的地方了,你只能拥有这样的我,哪怕将来我死了,你也不能再让任何人碰你,你是我的。”司渊渟覆到楚岳峙身上,两人之间再无阻隔,他含住楚岳峙微张想要说话的唇,将舌探进楚岳峙口中,挑逗勾缠,并顺着往前探入更深的喉间。
楚岳峙仰首接受入侵式的深吻,他无措地抓住司渊渟的上臂,颤栗着发出一声呜咽,放下所有羞耻任司渊渟予取予求。
司渊渟将楚岳峙的唇吮得娇红如花,在楚岳峙迷离的目光下,他顺着往下吻过下巴来到那光洁的颈脖,犬齿磨着喉结处薄薄的皮肤,他像是某种凶狠又嗜血的野兽,毫不留情就咬了下去,将自己的猎物死死叼在齿间。
皮肤被咬破的痛让楚岳峙有刹那的清醒,看着上方暗色的床榻顶,他想起自己在边疆征战也曾有一次受了重伤徘徊在死亡边缘,那时候援军未到,他们甚至不敢安营扎寨,他躺在地上林亦在替他处理伤口,他昏昏沉沉地看着漫无边际的的苍穹,月亮时隐时现,点缀着黑暗的星星零散又渺小,却依旧在极力发光。
他们用尽全力地活着,燃烧自己的生命,也许无力驱散黑暗,但至少,能为身处黑暗中的人带来微光。
司渊渟将楚岳峙脖子咬出了项圈般的带血齿印,还未等他继续往下,楚岳峙突然发力将他推开并顺势翻身骑到他身上……
一向冷静的丹凤眼完全的红了,司渊渟眼中浮现出雄性野兽的凶光,他用手按住楚岳峙的脖子,听到可楚岳峙苦闷的痛哼,他应该要舍不得要心痛,然而巨大的满足感攫住了他的心神,他抬眸与楚岳峙对视,哑声道:“楚七,我想把你弄坏。”
被掐住脖子这样脆弱的地方令楚岳峙产生了对抗与自卫的本能,然而他感受到了司渊渟的存在,于是他抬起双臂向司渊渟做出接受并拥抱的姿势,脸上展开灿烂的笑靥:“那就把我弄坏,楚七是司九的,司九想怎样都可以。”
这句话让司渊渟彻底失去了理智。
……
楚岳峙抱住司渊渟,他忍下了司渊渟给予的一切痛楚与难受,就连叫声都是压抑的。
司渊渟花了很长时间才缓过神来。
楚岳峙精疲力尽地趴在他怀里,眉头紧皱显然是难受得狠了,满身的牙印,身下也伤了,司渊渟看到他的模样,好似突然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司九……”楚岳峙抢先一步开口,他搂住司渊渟的颈脖,有气无力地说道:“没关系,这样我很高兴,往后日子还长,会好的。”
这曾经是司渊渟惧怕会发生的一幕,他怕自己会伤了楚岳峙,可当这一天真的来临时,楚岳峙却对他说没关系,说觉得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