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下雨直到深夜,迟重出门去室内篮球场打篮球,回来的时候全唐一边插着耳机看电影,一边在凳子上抖腿看刑诉法条。
这一个学期以来,两块砖头叠放厚度的法条已经要被他翻烂了。全唐是空闲了就看、难过了就翻、赶论文的时候无论如何也要半个小时看一眼。
那些油墨的东西看不出花儿来,但是他有种疯魔的向往,借此回忆所有上课的点滴。
全唐说自己这叫自我感动。他倒是看得很清楚,把自己放得很低。
迟重觉得就是在疯。
曲潮沅和他不会有结果的。迟重转着笔,眼睛盯住曲潮沅。
曲潮沅特喜欢笑,一笑就拨云见日一般明朗清透。他脸颊软软的,甚至有些幼态,一对没有攻击力的垂眼,五官都秀气开朗。
迟重看他就是个精致的成功法学精英,因为年龄的缘故和同学们打成一片,少年时代过分优越出众使得他在欧洲四处游历访学,在国内也是青年一代佼佼者。
仅此而已,迟重对他的了解就是简历加授课的官方会面而来的熟悉,再没什么了。
全唐就因为这些精英男的特质爱上了他吗?
迟重不相信。
他试着想象关于曲潮沅的更多。
三个诉讼法老师是好哥们儿,就像他和全唐;三个人打篮球都还可以。噢,上回全唐去和曲潮沅打球,回来说曲潮沅没结婚,还挺会给自己省事儿。
有次辅导员跟他们聊老师的八卦,说曲老师年轻的时候见义勇为过好几回。或许也能说成是正义男儿。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曲潮沅是个成功的律师,一年以千万为底线收入。他是个成功的商人,应该也拥有资本家共有的冷血嗜利的特质。
再多就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