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痛得低呼出声,下意识躬身护住肚子,结果背上的吉他又在不经意间戳到了另一个爷爷的脸。
大爷老当益壮,挥手别在吉他的琴头,轻而易举就把他再次朝外推了推。
杨司乐头晕眼花,没稳住重心,接连几步趔趄,身体被吉他带得向后一倒,竟失足掉进了一米深的动车轨道。
现场骤时响起惊呼:“有人掉下去了!救救命啊!”
杨司乐摔在吉他上,吉他摔在了铁轨上,震得他胸口发麻,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艰难地睁开眼,试图爬起来,可他手软脚软,失败了。
月台边围着无数或惊恐或急切的面孔,有人朝他伸出手,嘴唇张张合合,不知在说什么。待他意识到自己产生了耳鸣,已经是各种噪音和人声恢复后的事了。
他听见朝他伸手的那个女人向远处望了一眼,然后低下头朝他吼道:“发什么愣!快点上来!马上又有动车要进站了!”
第40章 想多看几眼
1月20日不是周末,杨司乐得上学,得准备期末考核,施年对他来上海给自己过生日并不抱什么期望。
十七岁和已经过去的十六岁没有任何区别,他依旧健忘,依旧得不到想要的东西,依旧开不了口向杨司乐认错。这种生日,不过也罢。
可到了19日下午,他心里还是难安,跟压了块石头一样,隔几分钟就想看看微信、刷刷朋友圈,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付宜做好晚饭出来,见他又对着手机出神,便笑话他:“在等洋洋的生日祝福?你都把人家忘了,人家凭什么要记得你的生日?”
“我没……”施年脸色微变,不自然地改口道,“我没在等他。”
“那别盯着洋洋的微信头像一直看了。”付宜放下两副碗筷,“来吃饭,吃完饭吃药,吃完药做记忆训练,做完训练早点睡觉。”
施年喉间噎着心事,味同嚼蜡,象征性地吃了半碗饭就离了桌:“妈,我去练会儿琴。”
付宜嗤了一声,打击他:“你练得进去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