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司乐知道他准备逃了,未雨绸缪地握住他的手腕:“年年,你要跑的话,我没力气留下你。”
施年被迫杵在原地,不敢看他,表情先是焦急后是羞愧,最后定于恼羞成怒。他憋得满脸通红,硬是撑住了最后一口气,没有率先主动坦白。
杨司乐使了点劲,把他拉回床边坐着,耐心问他:“什么时候记起我的?”
施年梗着脖子,不答话。
杨司乐叹了口气,平静地陈述道:“其实你根本没忘记我吧。”
施年抗拒地别开脸,背对他。
“看来我说对了。”
杨司乐低头捏了捏他的手,语气和风细雨:“为什么要装作全忘光了呢?你明明在音中做出了很多成就,这样不会太可惜了吗?”
施年用力抽出自己的手,执拗地说:“我没有装。”
杨司乐见他死不承认,也冷下了脸:“你有。”
“你看出我瘦了好多,记得我的食量,记得我们坐缆车时听了什么歌,还和小时候一样,习惯把我送你的汗巾放在枕头底下。而且,付阿姨在回来的路上不是说了么,你记得我妈妈的名字。”
施年背着他红了眼眶,嘴硬道:“我没有,都是笔记本上记的。”
杨司乐乘胜追击:“你明明记得。”
“我没有。”
“你有。”
杨司乐头疼不已:“施年,承认事实很难吗?但凡你好好说一次话,我们也不至于浪费这么多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