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薛枞见状,对他说道。
孟南帆见他满手满腿的石膏,都替他热得慌,又见他竟然还披着秋天的校服外套,便想替他脱下来。
薛枞很快避开了。
掀起的校服一角,却露出了许多伤口,青青紫紫,再加上他这满手满脚的伤,孟南帆忍不住问道:“这些 ”
“说了和你无关。”薛枞的声音陡然冷了下去,让刚才的和平相处都像是错觉,“我没事了。”
孟南帆这才明白,他的“我没事了”,指的竟然是“你可以走了”。
虽然事情因他而起,他也做好准备,打算善始善终,此刻也被噎得说不出话。
薛枞眼里驱逐的意思很明显,孟南帆这样从小到大没有受过气的人,也懒得再凑上去。正好路衡谦听到消息,早已赶了过来,在医务室门口等着,孟南帆便气鼓鼓地和他离开了。
医务室在三楼,和教室不在同一栋,之前孟南帆也是叫了几个人,才一起半抱半搀着薛枞上去。
那楼修得挺早,没有电梯,平时来来往往的人也少。但接下来的楼梯薛枞要怎么下,就和他没有半分关系了。
孟南帆回去等了许久,上午的课都要结束了,这个倔得要死的薛枞还是没有回来。孟南帆了解他从不缺课的个性,终于有些按捺不住。他也是一时负气,并不是真的想要欺负薛枞。
好不容易等到下课铃声响起,孟南帆几乎是跑着从座位出去,却见到薛枞独自一个人,很慢很慢地,从不远的地方过来。他满头是汗,孟南帆都不敢想,他究竟是怎么回来的。
或许遇到好心的老师,帮了他吧。孟南帆只能这么祈祷。
他想走得离薛枞近一些,推他回到教室,此刻手脚却像不听使唤了一样。
他知道,这段路根本不需要帮忙,他也没有资格帮忙。
愧疚感几乎将他淹没了,以至于他连午饭也不想回家去吃,整个人恹恹地待在教室里。
等他抬起头来,教室里七零八落,没剩几个人了,可薛枞竟然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