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话呢!”程翥一下子发怒了,声音无法抑制地拔高,又硬生生地压下来。“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你不是也不知道他遇到了什么吗?”
“我是不知道,因为他没跟我说。但是我在这行干了这么多年了……我猜得到。大哥,你不会想知道我是几岁出来接活的,别人受不了的事,我看着只觉得矫情。因为没什么大不了的。”她看着程翥逐渐变色的脸,朝他喷出一口白雾,“怎么了,人民教师要开始教育我了吗?所以我最烦你们这种伪君子了,你们根本不明白。”
她从乱糟糟的杂物底下抽出一个袋子,往他旁边一丢。“这是他那天打算偷偷扔掉的,我从垃圾桶里翻出来了。你也活到这个岁数了,应该知道是什么意思吧?”
裹在皱巴巴的塑料袋里的,是一件脏得厉害的内裤。那上面隐约有暗色的斑点,像是干涸了的血迹。
猛烈的反胃感像把他整个内脏全拧起来,喉头像堵了巨大的结在那,扁桃体整个肿大了,连呼吸都不畅。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觉得恶心,明明到现在几乎什么都没有吃,酸水却整个往上泛起来。
他猛地把桌子一推,站起来就向外走。
“怎么了啊,终于不想管啦?”
程翥觉得自己被气昏了头脑,转身一把抓过那袋子:“什么不管?这是能不管的事吗?!我去报警!”
李绵反倒笑了,她换了个姿势,叠起自己两条雪白的大长腿:“警察才不会管这点事呢。再说,你又不是当事人,又不是监护人,你报什么警?”
“我…………那也不能这样姑息啊!为什么要让施暴的人逍遥法外?!这是严重的恶性事件!”
“满嘴仁义道德的人都这么说,你有什么证据吗?报警人家受理吗?这个伤说不定等你带他去的时候都愈合了,那时候你要怎么办,再当着人面撕一遍给别人看?男人甚至都没有强奸这一说,你知道的吧?”
程翥简直不敢置信地望着她。“你这样也算他朋友吗?这就是你的处理办法?当没事发生,就这么过去了?!”
她冷笑起来:“不然呢?被你操就不会流血了吗?”
话音刚落,只听得啪地一声,程翥扬手一巴掌落在了她的脸上。这几乎没带任何思考,以至于打完之后,只有这一声响回荡在房间的空隙里,四下猛地只剩下窗外的嘈杂;在痛麻的触感涌上来之前,两个人谁都没有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