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状态下似乎也察觉不到伤口的疼痛,周奚攥紧着手,血珠就在皮肉挤压的边缘以一种更快的速度冒出来。
“我先回去。”周奚漠然垂下眼,“给大家添乱了。”
“坐下。”陆向阳揪住他的领子,把人架过来一把摁回在椅子上,“手不想要了?”
最长的伤口割在虎口的位置,一直顺着掌心延伸过来,五六厘米长,其他的位置都在指节抓握的地方,好在只是划伤,伤口虽然多,但没有很深。
“松手。”陆向阳把他的手摊在桌子上,“我给你消毒。”
周奚没说话,任由他摆弄。
陆向阳处理皮肉伤俨然是个老手,打得起劲那会儿哪都磕碰过,去不起医院就自己回家弄。但打开碘酒的时候他还是犹豫了一下,思考着要去拿棉签还是直接往上倒。
“可能会有点疼。”陆向阳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你忍一下。”
总觉得不会有痛感了——周奚莫名地,毫无预兆地想起来他第一天走进吴森的店里,吴森面色淡薄地指着心口的刺青告诉他,如果这死了,任何地方都不会痛的。
胡扯——全都在胡扯。
酒精直击皮肉的要命疼痛一下刺进了大脑,疼得周奚连意识都被硬生生拽了回来。他的手颤了下本能地往后蜷缩,然后被早有准备的陆向阳眼明手快地按住了。
他的手指在突如其来的锐痛里微微战栗着,眉心难耐地皱了一下。
“这个多久能好?”周奚惨白着脸,看着陆向阳又从药箱里摸出一小罐消炎药散,“……抱歉,是我失控了。”
陆向阳瞪了他一眼。
“一个星期,差不多。”他把药散熟练地往伤口上一抖,“你,再忍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