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石景山9号院 花满楼 2433 字 5个月前

贺延去了两个小时,时间长得令人怀疑延庆分局的办事效率,就在庄 忍不住伸手看表时,贺延提着个纸袋子推门拐了进来。

“师哥,走。”他背着那科长使劲挤眼睛。

庄 看了半天没看懂他想表达的意思,索性不想了。俩人被送到车站,回了市区,直到坐上那辆拉风的吉普车,贺延才把文件袋一丢,拍着方向盘笑眯眯问:“回支队?”

庄 看了一眼表,“晚上朋友结婚,送我去吃饭那吧。”他报了个地址,又问:“你干什么好事了?”

“几个山口的监控我都调来了。”贺延指了指文件袋,“三年的。”

庄 的手一下子停在了空中。

“……违反纪律的。”过了好半天他才开口,缓缓把手放下去。

“没事,我跟延庆那边说了,要看嫌犯近三年动向,研究犯罪心理。”贺延一脚油门踩下去。

李恒把晚上这场婚宴放在了国宾馆。

一路上贺延都在哼他的口水歌,似乎觉得自己干了件大事,把庄 送到地方,还不停在空中上下抛着他那警帽玩。

“哥,车给你放这,我走了啊。”

庄 关上车门,犹豫了一下说:“你开回去吧,这个点不好打车了。”

“那行,明早我来接你。”贺延挥舞着他的小警帽。

庄 实在是被逗出了一丝笑,隔着车窗扑进去,在那光头上摸了一把,把警帽给他压在头上:“赶紧戴好吧,跟个劳改犯一样,丢死人了。”

隔着一条街,青松垂柳的玉潭边,蒋危坐在一辆军牌红旗车里,一动不动看着马路对面。

快抽到头的烟夹在他手里,中指和食指间烧出一种暴戾的红。

第5章

玉渊潭傍晚时分人不是很多,湖心有候鸟停泊,远处有几个外宾沿着湖岸散步。

这公园从前是金明两朝的皇家园林,在旧址上盖了国宾馆,专门给外交部接待各国政要用,80年代以后对社会开放了,有些傍着自己那点身份地位的阶层,就爱把婚宴、满月宴、谢师宴等等大小宴会放在这边办。

庄 穿过斑马线,走到马路边时猛地顿住

他看见了前面最不愿看到的那个人。

蒋危今天没穿军装,换了一条黑色的休闲裤,依旧踩着军靴,裤腿扎进靴筒里,两条像被特效拉长的腿随意交叠着,他新点了一根烟,叼在嘴里,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庄 。

“走啊,怎么不走了?”

庄 在原地停了好几秒,才慢慢地走过去,“你怎么在这。”

“不是等你吗。”蒋危把烟拿下来,笑容倏地一收,捧着庄 的脸将他推抵在车门上,低头直接咬上庄 的下嘴唇,腥甜的味道一下充斥在口齿间,他拿手背蹭掉血丝,抬起头,拇指拨弄着被自己咬破的地方,“人家都有伴儿,你让我一个人进去,这不合适吧。”

庄 狠狠擦了两下嘴,拨开他的手:“天上人间,一晚上八千,男的女的任你挑。”

“没想到啊,你还挺懂行情,扫黄打非没少跟着去吧。”蒋危拍拍庄 的脸,又低头在他嘴角亲了一口,不阴不阳地问:“你喜欢那囚犯头?剃得跟个卤蛋似的。”

庄 看了他一眼,知道刚才贺延送自己被看见了,越说越错,还不如不说话。

蒋危一时又心头火起,抓着他的手微微使劲,庄 的手腕被攥出了一圈红印:“你来贺喜的还是奔丧的,笑一下能死啊。”

庄 早习惯了他阴晴不定的性格,对此只当没听见,连多说一个字都欠奉,他低头穿过酒店金碧辉煌的大堂,眼里带着明显的厌倦,地砖的折光在肩上错落有致。

蒋危从背后勾上去,咬着庄 的耳朵说:“晚上再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