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珠的视线望向了桌上那根断了的银簪:“也是怪我,陶大人当不知,这孙家两兄弟在江湖上小有名气,都是身手不凡的高手。他们当场若真要行凶杀人,一刀便可封喉,何必还多此一举,特意要坏了我的簪子?”
陶知远后知后觉,这才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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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绎夜里便得了飞鸽传书,眼中笼笑,将那信条递给了林荆璞。
林荆璞看过之后,颔首称许道:“商珠是个豪杰。”
“她胆子是大,可也少不了你在背后筹谋,”魏绎玩他的手腕,说:“今日已有几本弹劾燕鸿的本子递到朕的面前了,不光是军火案,他以往的手段强硬,实则有不少人在背地里记他的仇。人心一散,燕鸿的失势之日就快了。”
林荆璞精致的眼眸无光,只是淡淡接话:“是快了。”
魏绎听言一顿,得意之色全无,眼底转而起了阵阴郁。
两人又对视了片刻。
这个时节,他们容易对彼此的一言一行过于敏感。
林荆璞比魏绎要能藏,神态始终自若,缓缓挣脱了他的大掌,要往偏殿的床榻上走,只说:“天色不早了。”
魏绎迟疑了不过片刻,便紧追大步上前,一把横抱起了他,掀被一同躺了进去。
第73章 同梦 “朕还有话要与你说。”
“朕还有话要与你说。”
林荆璞给他腾了地方。
可魏绎嫌少,得寸进尺,逼他枕着自己强有力的臂膀。
“你说吧。”林荆璞闭眸,像是已在酝酿睡意。
魏绎将声音压到了最低,只留给被褥中的人听:“依你所见,燕飞捷会回京吗?”
林荆璞哑声轻嗤:“燕鸿一旦失势,坑害父亲的罪名都将由他这个儿子坐实了。商珠此行去蓟州,便是你给他留的恩典。除了自戕,否则他只能回京。”
魏绎听着,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指腹摩挲着他的发,直白盯起他的肩。
林荆璞思绪不得消停,蓦地睁开了眸,又转身问:“柳佑何时启程去凉州?”
魏绎见他朝向了自己,先去与他接了个吻,才收了心,答:“快了,就下月。等他在中书省余下的差事一了,朕便差人送他去凉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