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他泛起一丝苦笑,想到卓仕璋嘴里的卫人宁戚,怀才不遇其实只是借口,想当官、当大官改变社会现状才是最真实的目的。
难怪有人会说,做官和akelove相似,快感、成就感一样不缺,每次都很累,但久了都会成瘾,再有瘾都有力不从心的时候,一旦做起來又想讲究花样,因为都只想上不想下、想长久,都会怕生病、怕失去。
会议散场,王鹏故意磨蹭了一阵,从会堂的后门直接去省政府大楼。
他在路上打电话给韩水林,询问江一山接下去的安排,并告知想当面向江一山汇报工作。
亚洲金融危机那次与江一山一同进京后,王鹏与江一山的关系缓和了不少,他也时常去江一山那里汇报工作,江一山虽然仍旧经常批评他,但王鹏在心里还是有了与过去截然不同的解读。
年轻的时候想问題直接,王鹏觉得江一山就是处处针对他,等他自己也当了领导,经历了起起伏伏和真真假假,他便悟出一个道理:领导批评你,表明他关注你,你还有机会,等领导视你如空气,你就会逐步被同僚边缘化,机会也将随着你越來越无形而最终消失。
韩水林接王鹏电话时,应该就在江一山身边,电话很快就被江一山接了过去:“你在哪儿。”
“我正去您办公室。”王鹏连忙答。
“直接來停车场吧,跟我回家吃饭。”江一山说完就挂了电话。
王鹏却一下停住脚步。
许多年前等在江家门口,与江一山擦肩而过的那一幕,一下晃到他眼前。
在官场待久了,王鹏穿上了灰色的盔甲,与江一山和平相处久了,他几乎忘记了他们之间最大的问題。
江一山大概想到王鹏会犹豫。
王鹏站在省政府大楼外高高的台阶上踌躇时,还握在手上的手机急促地响起,他接起來,江一山浑厚的声音冲击着他的耳膜:“你放心,秀儿和她妈妈一起去京城了,是丽儿和小柴回來吃饭,你们应该谈得來。”
“哎。”王鹏突然鼻子有些酸,定定神,他匆匆走下台阶奔停车场而去。
柴荣对王鹏的出现有些惊讶,但江丽看到王鹏很高兴,她还是像过去一样的热情爽朗,拉着王鹏问长问短,听说王鹏与莫扶桑的孩子都已经上学前班了,她的脸却一下失去了光彩,眼角还有些微微地泛红。
“你们女人就这样,一说起家庭就沒完沒了。”柴荣立刻打岔:“王鹏,还是说说你们东江的能源港吧,我听说,一期岸堤快验收了。”
“是啊!为这事,各级部门的检查组來了不少。”王鹏接道:“你最近怎么样,听说你调到天水了。”
“别都站那儿,进餐厅。”换好衣服下楼的江一山站在楼梯口招呼一声,当先进了餐厅。
江丽马上跟了过去,柴荣陪王鹏走在后面:“去年调过來的,在市委办公厅负责政策研究,小丽今年也调回天水环保局了。”
“你们就好啦!一直都夫唱妇随。”王鹏笑道:“哪像我们,从结婚到现在一直两地分居。”
“说起扶桑这孩子,我也很多年沒见了,找机会带她來,把孩子一起带來让我也见见。”江一山忽然接过王鹏的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