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花收拾好空的酒杯和瓶子,他也有点醉意,但他喝得没有季 多,凉风一吹,人就清醒了不少。季 睡着,很安静,山花摸摸季 的衣服口袋,从里面翻出手机,用季 的指纹解了锁。
符衷正坐在桌子前整理文件,他打印了不少东西,打印机不断吐出一张张发烫的纸。回头看看夜色,星子很高了,他刚想给季 发条消息说晚安,季 的电话突然打进来。
他怀着欢喜又惴惴不安的情绪接通,对面却是山花的声音:“你首长喝醉了,来把他背回去,在指挥官办公室往上的天台上。他心情不是很好,你多开导开导他。”
过了几分钟,山花等到了符衷,符衷跑上楼梯,头发都乱了,在风里乱飘飘的。他穿着随意而单薄的衣裳,手里另外还挂着件毛呢长衣,应是匆匆紧赶,来不及多穿点衣服。
季 果真是醉的,符衷闻到他身上的酒香味。风大,吹得季 手指冰凉,符衷用毛呢大衣裹住他,捂着季 的手给他取暖。
山花站在一旁递给符衷手机,手机是季 的:“借他手机给你打了个电话,想着你来会好一点。他找我时心情很差,多喝了几杯,别怪他。三土酒品还不错,睡一觉就好了。”
符衷听出了山花的意思,他抬头看山花的表情,山花的眼睛清明朗照,面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符衷忽然什么都明白了,他哑着嗓子对山花道谢,喉头像哽着炭,有种想哭的冲动。
“你一个人可以吗?要不要我帮你?”山花问,他手里提着空酒瓶。
“我背得动他,他看起来这么高,其实很轻的。”符衷笑着说,他把季 背起来,山花抖开毛呢大衣盖住季 的身子,一块儿和符衷走下去。
“等他醒了你好好跟他聊聊,我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现在只有你说的话最管用。”山花在楼梯间分别时对符衷说,“有什么事情就拿到明面上来解决,我希望你能和他一直好好的。”
季 的日子不好过,命堵在枪口,得要有个人来照顾他。
符衷笑着朝山花道别,山花用拳头在符衷肩上点一点,祝他好梦。符衷注意到山花前襟塞着一块红色的巾帕,暗纹似流水,有点莫名的熟悉。
他抿唇仔细想了想,想起林城房间的餐桌上摆着一瓶花,瓶口用一块红丝巾绑着,系着漂亮的攒花结。那块红丝巾也是这种暗暗的颜色,上头暗纹似流水。
还有问起林城是不是一个人住时,他明显的手抖和心慌。符衷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但他没有点破,这不是该他来管的事情。
山花还是那样微笑着,符衷的心情忽然放松了一点,他说了些祝福的话,然后走进降下来的电梯中。山花把符衷送进电梯之后才离开,他哼着家乡的民歌,决定去看望一下林城。
季 伏在符衷背上,就算是在醉酒中,他依旧把符衷抱得紧紧的。符衷稳稳地走路,他怕硌到了首长,惊扰了好梦。季 的头发一直在脖子里蹭着,温热带着酒气的呼吸扑在耳垂。
“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