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手覆在血族的眼睛上,仔细地察看,然后像是验证了他之前的猜想一样,那里的细胞已经全部坏死,不会再有恢复的可能。

阿尔伯特收回手,静静地坐在床边看了白莫一会儿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您要去哪?”

男人从楼梯走下来的时候斐尔正在布置晚餐,这位忠心的仆人下意识回头看了看墙壁上的古老挂钟,有些不解:都这个时候了,公爵大人难道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需要去处理吗?

阿尔伯特没有回答,他看了一眼斐尔手中热气腾腾的奶油浓汤,说了一句“醒了给他拿过去”就推开了大门。

他把手指圈成一个环放到唇边,一声清脆的口哨声才停下时,毛色黑亮的骏马已经跑到了主人的身边。

阿尔伯特拍了拍它的脖子,然后利落地翻身上马。

“对了,”男人侧过头,看着手中正捧着斗篷的斐尔说:“太阳落山后,把城堡的禁制全部开启。”

“谨遵您的吩咐。”

公爵不喜欢吵闹,因此城堡里从一开始就没有太多的仆人,可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冷清。

任何一个进入城堡的人都必须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以及不该做什么,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能遵循少说少看这一规定。当发现自己所侍奉的对象残忍地将一个少年鞭笞成软趴趴的肉泥后,那个曾经妄图爬上公爵的床、每天都在思索怎么才能凸显她丰满胸脯的女佣吓得花容失色,她疯了一般尖叫着朝外面跑去。

只不过没有人能违背自己立下的誓言,在她踏出树林边缘的一瞬间就化成了一堆散落的骨头。

这是第一个妄图逃走的人,却不会是最后一个。

公爵的脾气却来越难以捉摸,而不好的流言也开始扩散开 树林深处是属于暴君的城堡,一旦踏入就无法活着离开。

久而久之,城堡里只剩下了公爵和唯一一个愿意留下的仆从。

一个人负责整个城堡中的所有大大小小的事,斐尔起初有些吃不消,但渐渐地也就习惯了。

只不过是延长了完成每一项工作的时间而已,而他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当斐尔按照正确的步骤将禁制全部开启后已经过去了快一个小时,为了保证禁制的最大效用,在开启之后的这段时间里只能使用特质蜡烛来照明。

刻满了银色花纹的雪白蜡烛散发出浅黄色的光芒,斐尔将手中的最后一根蜡烛放到了它应该在的位置上,然而在转过身的一瞬间却头皮发麻。

过道转角处出现了一个被拉长的人影。

这不可能。

他几分钟前还确认过,血族还在昏睡中,此时城堡中本该只有他一个人。

那么,这个还在不断朝这边移动着的影子,到底是谁的?

蜡烛顶端的火焰晃动了几下,彻底熄灭。

过道上的窗帘已经很久都没有被放下来过,于是透进来的月光此刻显得异常明亮。斐尔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他迫切地转过头朝窗外看去,然后瞪大了双眼,满心惶恐。

夜空没有一丝云彩,也没有一颗星星,只有一轮银白的圆月孤零零地挂着。

月亮很大,至少是平常夜晚中的三倍大小。月光很亮,从这个角度甚至能清清楚楚地看清花园里植物叶片上的水滴,正闪闪发光。

这本该是一幅十分美丽的景象,可除了那些生活在阴暗世界的生物之外,没有人会喜欢。

今天是满月,同时也是十年一次的恶魔之夜。

就像是印证了自己不好的预感一般,角落里传来了属于少女的轻笑声,让人后背发凉。

第152章 与残暴攻秀恩爱9

坐落在湖边的浅色建筑里几乎是灯火辉煌,今晚所有的禁制都被开启,然而由于禁制师的恶趣味,所有的灯光都和禁制在同一时间被打开,明亮得刺眼。

为了躲避这种强的过头的亮度,阿尔伯特接受了房屋主人的提议来到了露台。由于没有任何障碍物的遮挡,他们只要稍微抬起头就能看到那轮大得异常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