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骆炽蜷了蜷手指。
他花了很长时间,终于一点一点弯曲起自己的手指,碰到掌心,轻声开口:“姨姨。”
明危亭轻挪了下手臂。
骆炽头颈软下来,他的身体完全不着力,人无声无息地落进明危亭颈间。
明危亭摸了摸他的背,想要帮他把外套掀开,却发现外套的一角被骆炽的手攥着。
骆炽蜷在外套里,呼吸平稳,掉进一场梦。
明危亭慢慢停下动作。
他原本想要去把制氧机拿进来,叫醒骆炽,让骆炽吸一阵氧再睡。以免醒来后仍然觉得头晕困乏,去沙滩也难打得起精神。
……
但这件事似乎也并不是太急。
如果骆炽觉得没有睡好,依然困倦乏力,就在沙滩上再睡一觉。
骆炽在慢慢恢复,在好起来,所以没什么事可急。
明危亭一手回揽住骆炽的肩背。
他连氛围灯也关掉,只让那一点淡白的月光随夜风淌进来,落在床边,给房间里的东西覆上一层格外柔和的轮廓。
明危亭抱着骆炽放平,确认骆炽已经安稳躺好,自己也坐在床头。
他轻轻挪动骆炽的头颈,让骆炽的呼吸更顺畅些,又把外套的一角掀开。
做完这些,时间恰好过了零点。遥远的钟鸣声隔着海面飘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