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碘伏不知所措,周屿焕说了句抱歉,就拉着我的手往回走,我回头:“真的很深啊,你不怕发炎吗?”
我撩起裤脚给她看我的脚踝,“小时候我被一个叔叔骑摩托车撞了,脚踝受伤,因为处理不及时,留下了永久性的疤痕,这是我身上唯一的疤。”
她把我手里的碘伏给洒了。
难闻的气味立刻冒了出来,周屿焕把我推开,去拿拖把,把地打扫干净后,温锁又躺了下去。
我小声跟周屿焕说:“会留疤的。”
他因她这暴脾气而有些火,“别管她。”
病房里又恢复了平静,半夜两点,我还没睡着,周屿焕被渴醒,他说晚上的饭太咸了,我说柜子上有水。
他几口就把杯子里的水喝完,这时外面有查房的脚步声,楼道里的感应灯亮了起来,连带着病房里的摆设也清晰不少。
我看见温锁睁开了眼,才恍然大悟,“你喝错了。”
周屿焕皱眉,“谁的?”
“她的。”
于是那个晚上,我看见周屿焕跟温锁之间,有了第一次的眼神对视。
第3章 温锁
我喜欢躲衣柜里,小时候我爸妈吵架,拿到什么扔什么,我被砸伤过,一只陶瓷碗,把我额头砸出了血,我哭,喊他们停,没人理我。我喊破了嗓子,也叫不动他们,于是我站在斗柜上,沿着他们吵架的方向倒,砸在他们之间。
我醒来后已经在医院,所以我并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因我而停。
那以后,我就喜欢上了衣柜,窄小,封闭,昏暗无光,再锋利的武器也伤不了我。
此刻,我腿麻了,但我不敢出去。
如果躺在外面床上的那个男人叫朱令顾江述小胖甚至随便一个人,我都敢立刻推开门活动腿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