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鸣骤起,我挠了挠耳朵,侧头的时候看见温锁看我一眼。
这一眼,可造性实在太多。
我就像是曾经压在她头顶的不公,家长圈里萦绕的闲言碎语,这一刻,在烈日当空下,全都被她踩在脚底。
这家店的老板回来了,是个老奶奶,佛系营业,卖给我们几杯奶茶后,自己就去买菜了。
此时她拎着一袋菜走进来,舅爷招呼着她:“今天一起过来吃吧,我这儿人多菜也多。”
老奶奶停下,“我这儿也有客人呢。”
“一起来啊,问问小客人有没有空。”
有些老人就出奇得热情。
最后我们跟他们在院子里拼了一张大桌。
这是我跟周屿焕分手后,第一次同桌吃饭,我难免会想起他的呵护、他的细心,会想到我吃饭时的老毛病。
吃一口,舌头被烫得发麻。
也放不下面子夹几块叠起来,似乎这么做了,就代表我还被束缚在过去的感情里,我至少要走出来一点,在温锁面前。
两个老人说的是方言,一言一语营造出孩子辈也很欢乐的假象。宗闲一只腿踩在椅子上,正要去夹对角的雪菜毛豆,被舅爷用筷子打了一下,她不情不愿地放下腿,让杜迦佑把那盘子抬起来点,杜迦佑为避免下次举盘的麻烦,直接把她这边的番茄巴沙鱼换了过去。
可半空中被周屿焕截住,温锁夹住碗里最后一块巴沙鱼,宗闲站起来,“得了,倒她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