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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外婆总会给我留一盏灯的世界,现在全黑了。

天黑压压的,雨点大了起来,喉咙发哑,红玫瑰被雨水打蔫,钻心得疼,好像所有迟钝的痛感都在此刻爆发。

不知道哭了多久,意识才从悲痛中剥离出来,发现头顶有伞,那一刻,不转身也知道是谁。

腿麻了,被他抱上了车,冷意贴着皮肤,打了两个喷嚏,他抽纸巾给我擦头发,靠得近,我推他,“你现在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了吗,周总。”

他的动作一停,“别这么跟我讲话。”

“那我怎么讲,周总。”

“温锁。”

“你千万别跟我解释,所有的示好都有目的,我早就知道。”

“你别多想。”

“那你为什么突然要栽培我,是觉得我的人生快毁了,你大发善心要拉我一把,还是沈叙这个实验品失败了,你转而捞到一个人来证明你的本事?”

“不是。”

“那是什么呢,你不会跟我说是因为喜欢吧?”

我没有跟他吼,但我分明能从这语气里听出浓烈的嘲讽。

我是这样的人,自我保护机制是对别人的恶言相向,是只考虑自己的感受而刻意遗忘对方的好,我还想把他推开,鞭笞、自虐,越痛越好。

他的手还放在我的发梢,纸巾揉了一团又一团,“去我外婆那里。”

“我不要,你别管我。”

“那回我们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