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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就见到了邱允烁的尸体。

整个人变得昏昏沉沉的,我在警局做了笔录,并无嫌疑,他们便让我回家。

窗口的核桃还在摇,焦穆说核桃硬,不服打,跟他一样,到哪都是刺头,我把核桃拿下来,磨成了一把平安锁。

案件调查得很快,他供认不讳,我去见过他一次,告诉他我怀孕了,他把手放在玻璃上,描绘着我的脸,一句话没说,掉了一滴泪。

死刑在十二月份执行,那个晚上我挑了一家离他最近的宾馆住下,一夜没睡,天蒙蒙亮,我仿佛能听见枪响。

从那以后,我害怕人少的地方,就在酒店常住下去,肚子已经显怀了。20年初的时候,酒店突然被封锁,一场疫情打乱了所有人的计划,我被关在酒店里面,第二天才知道隔壁住的是温锁。

她肚子比我大一些,我跟她聊了一会儿孕期的反应,后来才知道周屿焕出国了,原定在今天下午回国的计划因飞机停飞而搁置,她的状态不是很好,抑郁症更加明显了。

我安慰她:“怀孕是这样的,身体的变化会影响到情绪,缓过这阵就好了。”

她揉着头,“好,谢谢。”

“没事,你怎么一个人来住酒店?”

“他跟客户定在这家酒店,我想快点见到他。”

我叹了口气,“但是现在出不去了。”

我俩都需要依靠,干脆住进一间房,就更能感受到她病情的严重性。

她总是会看着刀出神,要么就莫名其妙地流泪,有时连卧室都不愿意出。

她肚子七个月大的时候抱着我哭了一场,说最近总是做噩梦,梦到肚子里的双胞胎在打架,一方过于强势,总是会把另一方吞掉,醒来后眼前一片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