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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崩溃了。

她说想吃药。

我看着她床头的马普替林,藏了起来,“温锁,你现在一定要振作起来,为了你的孩子……”

后半句我没说了,她带着药来,就是感知到自己抵抗不过病情,但是还想再坚持一下,见到他,劝自己,再在他的照顾下慢慢康复。

怀孕时有多需要自己的爱人,我深切地体会到。

药藏起来后,她安静了两天,可第三天她躺在浴缸里很久没出声,我跑进去看,她把自己闷在里面,我连忙把她拉起来,想骂她,但看见她奄奄一息的样子,数落的话又变成了安慰。

“温锁,一开始我并不理解你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性格,后来我的家庭发生了变化,我就明白了,当一个孩子没有自主选择权的时候,家长的态度就显得非常重要。你的病不受自己控制,但这三条命,总得保住一个,我给你药,要告诉周屿焕吗?”

她哭着摇头。

她连服了一个星期的药。

那个时候国家对疫情已经有了基本的对策,我们在志愿者的帮助下去了医院,周屿焕也包机回国,听说七个月大的孩子已经成型了,周屿焕错过了见那两个孩子的最后一面。

温锁出来的时候脸色非常差,我经历过这样的时刻,可她这种痛苦,无论身体还是心理,都比我痛百倍。

我怕她再次选择自杀,幸好周屿焕来了,但尴尬的是我们三个被隔离在一起。

焦穆陪我的那段时间,我很少想起过周屿焕,所以再次看见他的脸,我也不过是多了一份对焦穆的想念而已。

温锁在养身体,脸色苍白,没有生气,他摸着她已经平坦的肚子,很久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