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毒,是中得有多深?
草草梳洗完毕结了房钱,牵起禹王爷的马,这家客栈在城郊,离唐府不远,昨日他围城跑了几圈,夜半又莫名其妙路过唐府,终是没勇气去扣那扇株色大门,只得去到前方的客栈,凑合一晚。
他怕撞见花离,特地绕道而行,又怕撞不见花离,前夜月色水下中人的话他可是听得清楚:你弟弟带回来的两个人,个子小一圈的男子,是半妖半灵的异体,若能食得他心,方可解我体中毒。
那死花妖现在会是什么情况?还说要保护他呢,不过他不稀罕我的保护,算了吧,他是死是活与我无关,我干嘛要想如此多呢?
心神不宁地走了几里路,见得一家医馆,或许,我该去抓服药?
于是拴好马,进去医馆。
靠墙全是暗色多格木柜,格门贴有笔锋犀利的篆体标签,药香扑鼻,厚底乌木柜台年色已久,两个药童伴着老者在柜台后忙乎。
钱一通敲了敲柜台:“我看病。”
面色稚嫩的娃娃脸男童丢下称药的枰,笑着迎来:“请问这位先生哪里不舒服?”
瞟了瞟后面慢吞吞的老者,问男童:“你是大夫?”
男童有些尴尬:“深得师傅真传,只要不是疑难杂症皆可抓药。”
“巧了,我这正是疑难杂症,让那老头过来。”
他是不想同看上去一脸纯真的男人说话,尽管对方还是个男童,这让他无时无刻不联想到那只花妖。
药童只好摇摇头,去把老师傅扶过来,明明只有十数步路,那老者硬是磨磨唧唧走了小半柱香功夫,看得钱一通那叫一个心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