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乱哄哄的病房一下子清净下来,江豢原本紧绷的肩膀也跟着放松许多,人越多他越得端着,这对刚从昏迷中醒过来的他是个很大的考验。
青年灵活地翻过看护床,在江豢这边的床沿上坐下来,双手十指相扣,抵在下颌上,眉眼里似乎有那么一丁点的手足无措。
“你困了吗?睡吧,我发誓无论你什么时候睁开眼睛,我都在这里。”青年男人低声说。
他本想再客气一句不用了,谢谢您的好意,您最好也别在这儿守着我,不过他实在是太困了,他没说出口。
青年身上有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它让江豢觉得,他是可以在青年面前睡熟的,他很安全,这世界上大概再也没有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了。
再醒过来是夜晚。
右手被人握着,江豢动也没动,只掀开眼皮,顺着被握紧的右手一路看过去,床边摆了把椅子,容貌优异的青年抓着他的手陷在椅子里睡得正熟。
病房里没开灯,走廊里倒是亮的,光线透过门上的玻璃溜进病房,打在青年高挺的鼻梁上,镀了一层毛茸茸的光圈。
就像青年承诺的那样,无论他什么时候睁开眼睛,他都守在他身边,寸步不离。
哨兵是最为矜贵的存在,像这样没有屏障地窝在椅子里睡觉肯定难受极了,江豢没有精神体,所以在他睡熟之后,之前给哨兵树立的屏障很快就会消失,他想了想,到底还是二次释放出精神力,悄悄用屏障将哨兵的身体包裹。
青年紧锁的眉头立刻舒展些许,呼吸一窒,很快睁开眼睛,神色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