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可能忘记?程过刚失踪的几天,他还偷偷摸摸地找过他,但后来迫于家里的压力,只好作罢,两人也就此失去了联系。

季潇不自然地咳了咳,说:“没……没忘,你这几年去哪了?不会真坐牢了吧?”

“呵,我坐没坐牢,你不知道吗?”

几年不见,程过变了不少,曾经乖顺的模样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如鹰隼般尖锐的戾气,莫名地让季潇想起了一哭二闹三上吊还跟他哥玩强制的江逾白,心里涌现一句话——人以类聚,物以群分。

季潇生理性的开始发颤,但面上装得十分镇静,语气自然,如实回答:“我当时真的不知道,我爸没跟我说过,我也是后来才听说的。”

季潇并没有说谎,自从去年开始,他爸的官途不太顺利,没有闲工夫去管他的事儿,不再一个劲儿地计较程过睡了他的事,季潇也找回了自由,和裴山青他们聚在一起的时候才听说程过的事。

“过去的事儿,是我对不住你。”季潇说,“我家……不太能接受这个,所以才一直针对你。”

他本想说这不是我的本意,但又觉得太有歧义了,一下子梗在喉间,换了个说法:“你过得还好吗?”

程过没回答,沉默片刻后,率先后退了一步,说:“那画是一对的,你把地址留给我,剩下的那幅我过几天给你寄过去。”

“……什么?”季潇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keys?你是委托人?”

程过笑了:“不,我是画家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