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他的脚步略微移动,她也想要朝他走两步,但脚下仿佛生了根一样,她一步也迈不出去。

他们之间,已经横亘了无法跨越的鸿沟了。

廊上挂着的琉璃护花铃叮铃铃在风里响起一片,垂下的丝缕亦狂飞飘摇。

她的眼圈红了红,不敢开口,她怕一开口就漏出了哽咽声。

三年未见,一千多个日夜,她唯一铭记的就是他当初待她那些好,靠着那零星的记忆,渡过每个寒冷的冬季。

还是姬温瑜轻轻无奈地笑了笑:“夫人,别来无恙。”

依然是记忆里魂牵梦萦的温润如玉的声音,叫她怎么开口。

她撇过头去,尽量让声音不打颤儿,说:“侯爷安……”

说罢,她不敢抬眼,只敢盯着地上一处滴水的地方,檐边垂落的雨线砸在她的伞上,她的心有几分茫然无措。

相顾无言,连多说几句话也不能,她怕给人留什么口舌,胡乱道:“我,我灶上还炖着汤,我先走了。”

这话真真是已经乱了阵脚说的了,齐如山仿佛窥见了什么。

姬温瑜望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隐在袖子里的手攥紧了许多。她灶上炖着汤?是给谁的?答案毋庸置疑。

齐如山也望了一眼小宛离去的身影。夫人似乎格外钟爱红色,衣裙多是红的,便显得尤其明媚艳丽。今日依然是一袭红裙,红得似成黯然天地里唯一的亮色。

让人的目光就不由自主追寻她的脚步。

齐如山叹了口气,倒不是他有什么非分之想,而是和宫殊玉生了同样的疑虑:面对这般倾国倾城的美人,陛下,还能守得住自己的心么?

说陛下,陛下就在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