缥缈大雪哗然地在北风里纷飞,她停在阶下,想了想,自作主张地上了台阶,到了廊下。
倚着门槛打瞌睡的唇红齿白的大总管齐如山一激灵清醒了,见着小宛,慌忙行了个礼,堆笑道:“哎哟喂什么风把夫人吹来了?”
小宛看了看天,说:“西北风。”
齐如山笼着袖子说:“陛下这会正在见臣工,夫人可要去后头等?”
齐如山说的“后头”就是那个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只板凳的衡无阁。
小宛想了想,点了点头。
齐如山心想,怪不得陛下早上叫人去散布了一下“御书房的花枯了需要更换”的言论,原来是诱着夫人乖乖上门,陛下真是高明,他对陛下的景仰犹如滔滔江水……。
齐如山领着小宛去了衡无阁,衡无阁外盛开了一树明艳的朱砂梅。
小宛立即在那唯一的油桐木桌上放下食盒,这食盒太重,她胳膊都拎酸了。
衡无阁敞开门,风雪便灌了进来。她四处走了走免得缩在一处干冷,就瞧见衡无阁原来还有个二楼。
齐如山已经走了,她思索了一下,蹑手蹑脚地上了二楼。
本以为能看见什么金屋藏宝的景象,然而什么也没有——装修风格依然如他这个人一样简约干净,大约是真正的起居处,但毫无豪奢之气。
她好奇地打量这里,心里隐隐还有些兴奋,原来他每一夜都睡在这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