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放下茶盏,理了理袍子,说:“那些小姑娘聚在一起总会说些乱七八糟的,你不如早日上折子请天子赐婚,断了她们的瞎想。我看嬴罗一直虎视眈眈,跟叶琅走得也甚近,只怕正在打岐川公主的主意。”

姬昼的声音沉了沉:“他做梦。”

但是眉目还在紧蹙,过了一会儿后,叹息了声,说:“我的确像你说的那样,给她买了她喜欢的东西哄她开心,但她把东西又扔还给我。我不知该怎么办。”

“我跟你讲,我上回读到一本书,叫《从零开始当好男人》,如同醍醐灌顶。开篇即说,要抓住她的心,就要抓住她的胃。”

齐如山见自家陛下肉眼可见地直起身来,听得极其认真。他风闻过燕王殿下的一段情史,不是很妙,总觉得此时燕王殿下跟自家陛下两人彻夜长谈如何当个好男人,且燕王还信誓旦旦地给陛下讲解经验,有一种学渣给学渣讲题的既视感。

齐如山万万没料到这政事只谈论了几句,后面他们俩全在谈怎么抓住女人的心,燕王殿下还热心出了许多主意。

他见自家陛下不时点头,神色郑重,知道陛下必然要付诸行动,不禁忍住扶额的冲动,这才几天已经折腾得不成人样,还要折腾。

他觉得,陛下三年前作得太狠,没给自己留后路,夫人若不刺他两三剑,大约是挽回不了咯。

——

半夜里换过药后,陛下忽然叫住他,说:“齐如山。这些天,……她来过么?”

他张了张嘴,虽然很想宽慰陛下两句,但,的确是没有。他摇了摇头,说:“……不曾。”

烛火映在他哀伤的眼睛里,那副面容苍白而惨淡。

消息是故意放出去的,一来是为了政事权术,二来,他也想知道,他若病得这么重,她肯不肯动一下恻隐之心,来看望他。

结果自然是不必说的,他的确不该期盼,她还会和从前一样关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