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固有一死,但林渊万万想不到,他会被活活折磨致死。
因圣上遇刺,遂春季狩猎提前结束,裴堰是随着太子来的,今日本想去拜见崇阳王世子,没想到会遇见心心念念的蓉儿,还听见那样一番话,甫一回去就栽倒在书案前不省人事。
俞寄蓉晚膳亦是没有胃口,将自己藏在被褥中蜷缩着身体,忆起与傻表哥的每次相处,泪湿了枕巾。
夜阑人静,月如钩,正殿外承武将人拖出来,承德都不敢上前查看,揣着手离的大老远,遥遥问他,“死相可惨?”
承武低头,“并不。”
诶?这还能不惨?能让主子爷亲自动手收拾,可从来没有不惨绝人寰的。
“你是不是故意想骗我过去?”这厮坏的很。
承武耸耸肩,“那我送回去了。”
终究抵不过好奇,“别,让我瞧瞧…”
这一瞧,彻底刷新了他的三观,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自家主子爷啊…
如承武所说,死相不惨,起码不像之前那些开膛破肚剜眼削鼻的,但作为男人,他恐惧的想高声尖叫。
只见男子上半身完好无损,但下半身却几乎展露白骨,尤其那处,直直的插着一根银簪,从下至上,这等刑罚想想就汗流浃背,硬生生疼死的,死后这人的牙还紧咬着,可见曾承受过的痛。
默念三声表姑娘护体,这才同承武一起将人送到指挥使处。
畅春值夜,听见脚步声,忙起身行礼,见主子挥了挥手,轻关上殿门守在外面。
偌大的一张床,她只占个角落,紧紧贴着墙将自己蜷缩成个团,绸被丝滑,已经落到了腰腹处,露出凹凸有致的曲线,裴尧不知自己看了多久,才弯腰将被子往上提了提,随后脱靴躺在床外侧,闭上眼闻着她身上幽幽的香气,陷入黑暗。
窗外爬上日光,却渗不进青豆色的帐子里,这一夜睡得特别累,俞寄蓉起身揉了揉眼,定是肿了,突然感觉胸口冰凉,低头一看,扣子不知何时散开了,露出的白皙处隐约有些红色的印子,不怎么明显,皱了皱眉,不知是如何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