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本王又何尝不清楚,” 朱峋揉了揉眉心,“此事还多亏有你帮我。依你之见,这次的事该当如何?”
邓知遥眉眼不动:“松弛有度,杀鸡儆猴。”
四皇子朱峋扑哧一声笑了,整个人这才爽朗了起来,往他肩头上虚垂了一下:
“子瞻,你这人看着温和,其实最坏了。这也好,总不会被人欺负了去。本王最喜你这一点,守着清正之心,做起事来却从不迂腐。此事交给你,我放心。”
被四皇子打趣一番,邓知遥颇有些无奈的看了他一眼,终究还是摇摇头:
“殿下又打趣臣,” 说完,不知忽的又想起来什么,目光会变得悠远,颇有些感叹的意味,“所谓通达圆融,哪里就是天生的了。殿下遇到臣要晚一些,臣年轻时也是颇有些棱角,总觉得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否则当初也不会……”
他收了声,没有再说下去。
“所谓祸福相依,” 朱峋见他有些低沉,忙安慰道,“若不是当年你如此遭遇,倒是不知要何时才能得你这肱骨之臣呢!”
正事一说完,两人便又将注意放回棋局上。最终邓知遥黑子落下,这局便赢了。他起了身:
“夜深了,臣回去了。”
“外头下着雨,不若你在王府上留一晚,我派人到你府上报一声便是了。你家里连个夫人都没有,还冒雨赶回去做什么呢?”
这后半句便透露着些揶揄的意味了。邓知遥无奈,两人这么多年的情分是在的,他索性直接道明了缘由:
“如今不比在王府,您是皇子,我是朝臣,多少也要避讳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