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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北镇府司的地牢,比起别处牢狱,更多了几分暗无天日的阴寒。

有只老鼠吱吱的,想顺着那衣袍爬上人的膝头。

哪知一只戴着铁链的手朝它拂了一下,它忙跌跌撞撞爬回了地上,见形势不妙,忙又吱吱吱地溜回洞里。

秦王朱峋来看邓知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那人衣冠落魄,却仍不减其风骨。他盘膝坐在脏污的杂草上,阖着眼,神色平静,只是唇色发着白,看着消瘦了不少。

他是文臣之首,陛下一日没有下令褫夺他的官职,锦衣卫就不可能对其用刑。

只是即便不用邢,吃些苦头还是在所难免的,北镇抚司的手段还是有一些的。

锁链稀里哗啦的响了起来,狱卒将门一开,朱峋走了进去,也同他一样席地而坐,将带来的酒盏摆在两人之间。

他亲自执了壶,将酒水满倒递到邓知遥跟前儿,勉强扯唇笑了笑:

“这就是你说的知道深浅?”

锁链声响动,邓知遥抬手接过酒杯,手腕从衣襟处露-出,那里已被锁链磨出了血痂。

他低头,却不喝,只是将酒在手中慢慢的摇动着,看这牢房中的落魄景象被摇晃的酒面儿震碎。

“殿下不该来这儿,但臣知道殿下会来。”

朱峋给自己满了杯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