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刘温颇有意动之色,马芳又换个地方添柴:“大郎为军中截了粮草,儿郎们岂能不感念大郎?大郎日后在军中威望,还有谁能比?”

不通军事,在军中比弟弟威望低,一直是刘温的罩门,故而才挑出前阵子的事来。刘温手指快速地敲打桌面,心里还有最后一点犹疑。

“事情也不必做得那般绝,我们只管做出士兵哗变抢粮的样子,大郎出面调停,日后也好转圜。”马芳笑道,“先让兵痞子们把那陆相吓一吓,大郎再出面。他便是知道有诈,性命握在我们手里,还能不就坡下驴?”

刘温捶击桌案:“做了!现在就安排下去。”

马芳微笑:“是。”

“注意州府那边!姓谢的不牢靠,还有那姓程的小子,他时常来府里找三郎,莫要露了风声。”

马芳再次行礼道:“是。”

稍后。

节度使府另一个院子。一个仆役匆匆走进来,对正拿鱼食喂鱼的二郎刘良低声禀报:“已经动了。”

刘良点点头,清秀的脸上露出些微的笑意。他轻轻的把鱼食抛进水中,“有食,便不怕鱼不去吃。”

刘良拍拍手里的残渣。远处的婢子捧着铜盆过来,跪在他面前。

刘良净了手,“走吧,到了为父亲侍疾的时候了。”

田间改造好的筒车已经安装好了,半自动化的灌溉工具,非常好用。

想到刘恭近来的样子,程平觉得有必要告诉他这个好消息,让他稍微高兴一点。再则,程平心里不安,总觉得节度使府是个火药桶,既然不能躲得远远的,那就近前去看个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