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有谋逆的泼天大罪,谁都救不了,我又为何要求你放过他……”
“就当你不知,”宫秋庭仍居高临下望她,眼里全是冷意,“你跑到苏州开这铺子,口口声声说要自立,还是信他的无稽之言。”
“那不是无稽之言。”奚容的气势有点弱。
“哦,那你当他弄什么清谈会,是要教导女子自立?”宫秋庭盯紧了她。
难道不是吗?
奚容见宫秋庭就在等她点头,一副要大嘲特嘲的样子,硬是梗着脖子不说话。
宫秋庭自然不会错过她脸上的倔强,冷笑道:“可还记得我同你说过,荥阳的土匪掳走从良家出走的女子之事吧,那伙子并非土匪,而是信王残党,和言清里外勾结,哄唆良家女离家,之后或用或卖,一生尽毁。”
话如惊雷在奚容的头顶炸响,这怎么会……
她怎么也没想到,那样温和带笑的先生,不单是叛党,还做这等丧尽天良的事。
宫秋庭又补了一句:“其中有的只怕被哄骗得都给他生下了孽种,来日继续在大靖国土之上搅弄风雨。”
“这其中,会否有错?”奚容皱紧了眉,只觉得难以置信。
“那土匪已早早招认,当时本是要去抓他,谁知他油滑得很,早早就将道观关门跑了。”宫秋庭当时因宫老爷归家之后的一堆事,耽搁了没有深查,没想到错过这么一条大鱼。
奚容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言清那时候离开荥阳是这个缘由。
她不再说话,有些意识到自己错了,但似乎又……不知道哪错了,大概是眼拙,识人不明。
宫秋庭见她安静下来,也不忍再苛责,抚着她的发丝说道:“罢了,你能懂什么,还是先喝药吧。”
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苦药一勺一勺送过来都乖乖喝下,等喂完了药,他起身要把碗拿出去,就被扯住了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