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岱与傅纤纤并肩站在柜台后,目瞪口呆地盯着新进门的贵客。直到那贵客道了句“我的脸上有花吗”,素来机敏的傅纤纤才脆生生开口:“小店当真是……蓬荜生辉啊!您要不给晚晚买点胭脂水粉?”
江允扬了扬嘴角,傅纤纤的真实目的,全在后半句话里。他朝坐在门口跷二郎腿的雁晚伸出手,又看了眼乔岱,笑道:“走了,见你的老朋友去。”
天牢晦暗干燥,雁晚不是第一次来了,乔岱却不同。他环视四周大同小异的简陋牢房,为秦渊担心不已。
狱头带着数人绕过几个弯后,前方忽地开阔许多,太阳照进来的不再是一缕缕的光,而是一大片。雁晚掐了把江允的手臂,阴森森地笑问:“我当时怎么没住这么好的牢房?”
江允委屈巴巴地耷拉着眼,解释道:“我知道你进天牢的时候,已经晚了。”
关秦渊的这间牢房,只能说是“矮子里面拔将军”,仅是更加宽敞、明亮而已。
秦渊靠坐在墙边养神,他虽身穿囚服,且置身牢狱之中,脸上却是干干净净的,依旧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
雁晚看见他不合时宜的风度和一如既往的清俊,难免要惋惜。哪怕她讨厌秦渊,也得承认,当初的秦渊是鲜衣怒马、光风霁月的,谁会想到那个如鹤如松的年轻人会沦为阶下囚?
牢头恭恭敬敬地转动钥匙,这声响落入秦渊耳中,秦渊便抬头去望。随后,他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门口站着的,是他至交好友与昔日恋人,以及他痛恨的仇敌。
“寻光!”乔岱率先冲进去,握住了秦渊冰凉的手,急道:“你一切都好吗?”
秦渊来不及为兄弟情感动,他的视线越过了乔岱,落在江允身上,冷笑道:“你的脸上,没有留疤?”
“当然没有。”江允笑了笑:“我既没有死在火场里,也没有留下疤痕,让你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