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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里听不出情绪,但显而易见,这是不悦了。

众臣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却谁也不敢做这第一个‘出头鸟’,以免触了圣怒。

安修竹正暗中瞅着好戏,冷不丁有人拽了把他左袖子,低声凑来,“安大人,你看,你这,一贯也在陛下和娘娘面前说得上话,这时候……”

“对对对,这时候您上去讲几句……”右边也有人来低声唆使。

安修竹:……

他长得是像没脑子的?还是像那个替死鬼?

这些人没胆子去怂恿太师,倒是有胆子来怂恿他。

年轻貌美的安御史斜眼瞥了几个,老神在在吃起茶。

“这个,诸位大人也都瞧见了,陛下此时心情怕是不大好,这个,我前些日子里啊,和娘娘多讲了一会话,陛下当时这个面色啊……”

话还没讲完,方还来唆使他的人又个个转过去脸,详装同他不熟。

更有甚者,甚至将自己坐着的檀金木宝座都往远处搬了些许,深怕同他沾上一丁半点关系。

朝中谁不知道陛下是个酸坛子,此时这情景再叫这么个人上去,那不是纯粹就火上浇油,点了炮仗还不跑,妥妥的不要命了吗?

安修竹:……

他一时竟不知是该庆幸这话威力足够,还是心堵了。

但眼下这般僵持显然不行,别说穆商言愈发沉下去的脸,还平白叫外使看了大盛的笑话,太师不能指望,老臣又不宜出身。

就在此时,下手端忽然站出来个青蓝官服,面白秀气的青年,他涨红脸,颤颤巍巍地端着酒盏朝穆商言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