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穿着那身鲜红色的甲胄,立在那边,显得孤寂而落寞,在冲锋之时,红色的甲胄能遮盖住身上的鲜血,眼泪落在其上也不显。
他那里站着,韩昭昭只能瞧见他的背影,可是她总觉得他落了泪,比方才让他立誓时更为悲戚。
韩昭昭想起之前的梦,陈子惠的身世与前朝有关,夷灭三族中的人极有可能就有他的家人。
也怨不得如此,可恨之人也必有可怜之处,韩昭昭叹了一口气。
可是,他不该把别人对他的伤害转嫁到她家身上,谁动她的家人,她便与谁势不两立。
可是父亲为何要这么信任陈子惠,只因为陈子惠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
按说,父亲也算是阅人无数,怎么会轻易栽到这个人的手上。
韩昭昭眼神收过来,瞧了瞧父亲,努力拾起刚才讨论的话题。
“所以父亲此时还是相信的?”
“相信。但我不信地,也不信天,信的是自己的心,人在世上行事,总要对得起自己的内心,以后不论发生什么,你做事不要违背自己的内心。”
韩德元瞧着女儿,就像瞧着小孩子一样,可恍惚之间,她已经长大了,该出嫁了。
父女二人说了这多时的话,陈子惠就一个人在窗边站了半天。
待韩德元叫他的时候,眼眶通红,脸上明显有哭过的痕迹。
望着他这副模样,韩德元又叹了一声。
嘱咐了他几句,便叫他走了,今日心情烦乱,实在没有心思商量婚事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