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蝶回来了!”

谢砚书临到这时才知晓,原来归远口中的“蝶”并非是他所听见的“爹”。

薛予宁悄然走到谢砚书身后,她看着谢砚书带着些疑惑的神色,轻声笑道:“忘了告诉你,我们薛家称呼父亲都是唤的‘阿耶’。”

谢砚书凝望着归远无辜的小脸,顿时笑不出来了,原来,他一直在自作多情,错吧“蝶”听成了“爹”。

薛景琅赶忙上前抱住了归远,将手在身上擦拭了一番后,这才抚上了归远的小脸。

归远的眉眼像极了薛景琅,而小鼻粉唇则与其母喻青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薛景琅望着这张藏着喻青影子的脸,眸中不禁盈上了一层水雾,他被缉拿的那日,亲眼瞧见喻青命殒于寒雪之中,可彼时的他被人所辖制,毫无还手之力,只能看着倒在雪地里的喻青流干了最后一滴泪,再无从前娇颜。

他本以为归远难逃一劫,却不想上天眷顾,竟让他和喻青的孩子尚存于世。

沈璧君等人本就想留给晚辈小叙的空,因而行得极慢,她扶着沈老夫人,缓步走来,刚巧撞上抱着归远啜泣的薛景琅。

“哥哥,嫂嫂若是见了你这般模样,也会不忍的,而今最好的结果不就是我们尚且安然无恙吗?斯人已逝,当惜取眼前时才对。”薛予宁压住了涌上心头的酸涩,哽咽着开口。

沈璧君亦是出声劝慰:“是啊薛将军,而今归远也懂事,你也切莫因太过哀恸而伤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