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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钧从前哪经过这样的阵仗,起初的震惊之后,原想要推拒,可那女子便哭得梨花带雨,誓言今生非他不嫁云云。

当时有多感动,臧钧如今便有多后悔。他原以为不过是纳一房妾的事情,到头来却要断送自家的前程,沦落到这般身败名裂的境地。

臧宓听着他与自己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心中却毫无波澜,隐约猜到他为唤起自己的同情,自揭了伤疤叫她看。可她同情他,谁来同情她呢?她整个人都被毁了,再回不到从前。

臧钧见她敛着眉眼,端坐在花梨木椅中,面上无动于衷,心中有些焦急。可再急也需得沉住气。他用袖子擦了擦眼角,转而问起刘镇。

“父亲以为你此番必然陷入泥潭,再脱身不得,急得咯了血。我亦原想等他好转,再去看望你……想不到刘镇竟是个深明大义之人。”

臧宓抿唇,神思有些恍惚。她并拿不准刘镇是个怎样的人,可想到之前承诺到家之后要还他银子,只是她回首再去看他,那人已不在,心中不免觉得有些怅惘。

“便是滴水之恩,也当涌泉相报。眼下我虽自顾不暇,但礼数仍需周全。我想备下礼物送去刘家,再请他到揽月居吃一顿酒答谢,你觉得怎样?”

臧钧小心翼翼觑着臧宓的脸,生怕她拒绝。

好在臧宓点了点头,并应承一同前往,当面再谢过刘镇一回。

臧钧松了一口气,这才催促她回房好好歇息,父亲这头自然有他看顾侍疾。

事不宜迟,臧钧随即遣了家中下人,带着厚礼一路往京郊小岭村去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