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已救不了徐惠林,但他得救她。
撞他的人是徐家的幼子,身旁跟着个五十来岁的嬷嬷。
方霖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拧着眉眼透着怒火质问道:“你姐姐在哪?!”
对方早已被家中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破了胆,被方霖这么一晃,直接哇哇地大哭出声,引得一旁的禁军注意。
禁军想要上前抓人,被方霖一脚踢开。
方霖怒道:“滚!不许碰他!”
“将军有令,府内上下不留活口。”禁军拱手抱拳,语气很是尴尬,“少爷您还是别……”
“滚!”方霖拔刀出鞘,喝退周围禁军。
方霖说到这里,沉默了许久。
最开始的他和徐琇靠在院墙上,被微风拂着面,温柔而细腻。后来大抵是天公作美,配合他沉重的讲述,淅淅沥沥地落了些雨。
他才和徐琇进了明辩堂,坐在门槛上各自望着不同方向。
徐琇问:“后来呢?”
“后来起了场火,我爹把我救出去之后,就……”方霖顿了顿,侧脸看向身旁的徐琇,声音也低了许多,“就放任大火烧了一天,徐家的所有人都死在了火里。”
徐琇平静地看着他,对方眼里满怀愧疚,看得她也有些难过。没想到时隔多年再听到当初的事,她没有意向中的困顿,但也没有意想中的豁达。
灭门案永远都是一根刺扎在她的心上。
伤口就是这样,在心田里扎了根,时间久了可能疼痛感会渐弱,但它永远都在那,永远都不会愈合。
除非,那根刺被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