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拿我发什么脾气!”
“你有胆倒是把茶盅掷到小公主的身上,你若真做了我敬你是条好汉,偏偏你不忍心动手!”
“痴情种!”常伯琛忿忿道。
顾承暄并不急着搭理常伯琛,他捏起茶盅玩弄于股掌之间,觑了常伯琛一眼满目不悦冷冷道:“顾氏满门,忠的是大厉。
头上三尺有青天,我顾承暄只敬天地君亲师。纪王算个什么,敢对金狮军呼来喝去,随意差遣。
若非因为永庆公主……我怎会为他所用。”他兀自发出一声轻叹,随风消散在严冬里。
常伯琛闻言怔怔,随即长叹一口气,也不言语,摇摇头又躺回了榻上。
他沉默许久,终究还是开了口:“长烁,我明白你有心结。你一腔怒火无处宣泄,才会这般对待小公主,这我也能理解。”
他翻了个身,侧身看向顾承暄,“可你身上的戾气实在太重了,长烁,你从前沉着冷静,不是这般浮躁嗜杀的模样。”
顾承暄仰头看着营帐顶端,眼神空落落的:“那叫我怎么办呢?我该当如何?”
他兀自出神,半晌,眨眨干涩的眼睛,喉结上下滑动。
他看向营帐外,唤来值守的兵士,有气无力道:“按军医今早开的药方,再煎一碗药给小公主送过去。”
常伯琛翻身而起,“今早那药方是小公主的?”
不待顾承暄开口,常伯琛接着惊叹一声,“我早起看了张方子,还以为军中哪位兄弟又受了重伤。
不是,长,长烁,那药也忒猛了罢?瞧小公主这般娇柔羸弱,身体能受的住这副猛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