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于她而言,像是抓不住的贼,偶尔能窥见一点身形,却总是转瞬即逝。

她万般无奈,看快乐在暗处嗤嗤笑她。

‘其实一点都不重要,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对于活下来而说,太轻了,太微不足道了。’

‘你看这街上那么多人,谁没有不喜欢的事情,我不喜欢姚氏强加给我的一切,摊主还不喜欢早起贪黑卖馄饨呢。杂技艺人还不喜欢大热天的裹羊皮袄子吹火花呢?’

‘但喜不喜欢,不都是要做的?不都是要忍耐的?有许多事情,都比喜欢重要啊。’

应拂云不知道自己和一条天真可爱的蛇妖说这些做什么。

她笑道,却又不自觉难过。

‘你总是这样问我,这样对我好,有一天你厌倦我了怎么办?抑或反过来,我的一生,于你而言,不过蜉蝣转瞬,牵绊太深,待我离去,你又该如何?’

‘你不是说,等小海棠花精等打败你,我的坟头草都比墙高了吗?’

应拂云说得那么轻飘飘。

她笑容璀璨,目光温柔,不疾不徐,不怨不怒。

有白却听得很难过。

很难过。

他不久前才知道,原来应拂云一直都不开心,一直都在敷衍他和溯洄镜。

才知道柔弱、温顺、和婉都不过是应拂云披着的皮囊。有白在为应拂云难过的同时,当然也会感到失落。

不过,即使失落,天性善良乐观的蛇妖,也会努力逗应拂云开心,给她带来温暖。

有白没有说谎,他是真的希望应拂云能幸福快乐,不为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