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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亲随,都是他过命才结交过来的。

她还未想好说什么,宋诣的声音便又凉凉地响起来,“你若不想他连活着回西北,便尽管去找他。”

枝枝没说话,她靠在小几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摆弄着腰间荷包,抬眼,“也不是毕然要找白息,还有……”

她的话还没说话,宋诣手里的茶盏便碎了。

枝枝下意识看着那茶盏,有些不明白他是怎么能捏碎掉的,对方便低笑了一声,松开被碎片扎得鲜血淋漓的掌心,“朕还是代殿下那位白将军去做吧,免得他死了,殿下倒来怪我。”

“多谢陛下了。”枝枝装作听不懂他的阴阳怪气。

对方扫开衣摆上的碎瓷片,倾身往前三分,“不过,朕也该讨要一点奖励。”

枝枝瞳仁微转,双手交叠在膝盖上,抬眼看他,“什么奖励?”

“白云堤边的柳树浓绿,好看得很,想与人同去踏青。”宋诣的手藏着袖子里,便看不出来克制地握着那片碎掉的玉佩,只温和矜贵得很,“不知道殿下可否满足。”

枝枝点了点头。

宋诣捏着玉佩的手下意识送了几分,漆黑的眼底亮起一丝光。

“望春楼的行首谢玉玉,貌美绝伦,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当是可以做这一朵解语花的。”枝枝唇边含着点温和到冷漠的笑,不紧不慢,“不少读书人都喜欢带着红颜知己,去白云堤踏青呢。”

宋诣沉默下来,掌心鲜血淋漓,他将那枚白玉佩推入袖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