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枝伸手接过包好的雪山楂和甘草杏脯,也不抬眼看宋诣,“我不要花灯,阿亦,我们去买别的。”
楚亦手一僵,原本便高傲的下颌一抬,竟然大剌剌地晃了晃枝枝的胳膊,“小爷也不稀罕他看中的破灯笼。”
枝枝吃了一颗雪山楂,又甜又酸,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夜风吹过来,帷纱被吹起来,枝枝面颊鼓鼓地含着一颗山楂的模样入了两人眼底。
杏儿眼被酸得眯起,如一对水波潋滟的月牙,有种薄薄的欢喜似乎随时能迸出。
她浑然不觉有什么不对,“走吧。”
宋诣仍提着灯,两人几步之遥,枝枝却连半分余光都不曾分给他。
心口的旧伤再度裂开,疼得几乎窒息。粘稠的血打湿衣裳,他握着手杖的手都在微微颤,半天他才握紧手杖,眼前由漆黑转为灯火如昼。
“我们两清,长公主。”宋诣的嗓音有点低哑。
枝枝一愣,这才恩赐般地看了他一眼。
隔着几个气势骇然的暗卫,宋诣一贯傲慢的姿态收敛下去,漆黑的眼底暗潮汹涌,还不等枝枝想明白这句古怪的话是什么意思,对他的嗓音旋即转冷,“将楚小侯爷带下去。”
黑衣的暗卫腰间佩戴金刀,几乎立刻拔刀架住楚亦的脖子。
动作干脆,杀伐之气弥漫。
饶是楚亦一贯嚣张跋扈,当着被这比杀鸡还干脆的动作架住脖子,也一时之间卡了壳,被一手刀打晕拖了下去。
街道被楚亦清了,此时只剩下摊贩还在。
可一见刀,便霎时间吓得都撂下摊子跑了。